“你那点小力气，挠痒痒一样。”杨嘉树抚摸她的发丝，“我顶着伤口能上阵杀敌，还能赶路回来。”
听他一说，林月更绷不住了，“你……还上阵杀敌？还赶路？你疯了！”
糟糕，杨嘉树暗自咬牙，赶紧否定：“我在吹牛。”
林月不相信，“昨天泰州传来消息说……你晚上就到幽州了。”
“消息晚了几天。”
“真的？”
“真的。”手指拂过她红色的脸，提上被子，这次没有裹死。“我给你看，真的没事。我小时候肚子上这么大一个洞都好了。”
杨嘉树一把扯开衣服，因为腰带的阻拦，衣服堆叠一起，要掉不掉的。
林月顾不上羞赧，仔细打量纱布包裹的地方。见纱布没有漫出大片的红，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不满他的无所谓，她说：“根本没有好全，你要注意一点。”
杨嘉树满口答应，再扯开一点衣领，“还看吗？”
林月瞪他，“不看了！”
“哦……”杨嘉树遗憾地合拢衣服。
“等等。”林月想起他说的大洞，扯开衣裳，指尖点了一下腹部，“你说的大洞是这里吗？”
她在发烧，指尖也滚烫，点在他的皮肉上，像在点火，杨嘉树浑身要烧熟了，腹部一紧，腹肌一块一块地出现。
多亏了分明的腹肌，林月发现一块皮肤上有浅浅的疤痕，足足有她的拳头大小。
“是这里。”疤痕陈旧，一看就知道很多年了，虽然知道现在肯定不疼了，林月还是放轻了动作，仿佛隔着年头安抚他的伤痛。
“很疼吧？”
杨嘉树憋着气，说道：“不疼了。”
“我说你小时候，是不是很疼？”林月抬眸，眼里有一层雾气。
对上这么一双眼，杨嘉树此刻什么风月心思都扔到了脑后，他轻轻地在眼眸上落下一个吻，舌尖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他却觉得很甜。
“小时候很疼。要是那时候你在就好了，我肯定不疼。”
林月想笑他说傻话，却没能笑出来。
长大后，伤疤尚且清楚大块，他小时候到底伤得有多重？为什么会有人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林月合拢他的衣服，不知该不该问，他会不会介意。
父亲说他是泥腿子，结果他过的真的是在泥里的日子。
林月沉默，杨嘉树以为吓到她了，毕竟他现在到处都是伤，连忙解释说：“我问过大夫，大夫说我不是留疤的体质。这些伤很快就会消失的，肚子上的伤口太大了，所以时间会长一点，其实已经淡了很多……”
“你到底受了多少伤？”林月指着他的腹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孩下重手？”
“你要听吗？”
“你说我就听。”
“好。”杨嘉树扶她躺下，“你躺着。”
他自己坐在脚踏上，握住她的手。陷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