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见着沐德上来了,便又随意的说:“嗯,你来,坐下。”
“坐?”沐德这回更是目瞪口呆了,“坐哪里啊?”这高台之上也就只有一张桌案,一把龙椅而已。龙椅背后是绣工精良的屏风,其余的再没有能放半把椅子的地方了。沐德这一听之下,心里头更加忐忑不安了。
“自然是坐朕的旁边,难不成你个公主还能坐在地上了?”
皇上此言一出,沐德立马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叩头说道:“父皇息怒,女儿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事情惹的父皇生气了,这就给父皇赔罪。只是女儿实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望父皇指点迷津,可别这般惩罚女儿了。”说着,便连着叩了几个头说道:“父皇息怒,女儿不孝,又惹父皇生气了。”
沐德这动作来的并不突兀。实际上,听见皇上的这般要求,若是放在普通的大臣或是别的什么人身上,想是这会儿都要吓得尿裤子了!
——那是什么?那是龙椅。那是只有皇上的屁股才能坐上的龙椅。哪怕是储君,如果在没有皇上许可的情况下私自坐了龙椅,也是可因此被废了的。
又何况是沐德呢?沐德不过是一位公主,甚至连储君都不是,又哪里敢真去坐那把龙椅呢?因此皇上才一开口,沐德便立刻就想到,莫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惹得父皇不高兴,又或者是被谁人告了状,让父皇心里头厌弃了自己,这便要打算借着自己去坐龙椅的机会设个计谋,之后再给定下罪来。若真是如此,想是一会儿要十足训斥一番,说不准、说不准要抹掉自己的封号也说不定了!
这般想着,沐德忍不住觉得说不准又是恪淑贵妃娘娘或者御相的,没事儿找事儿的跑过来与皇上说了什么来陷害,才又要让自己遭罪了,心里头便又没头没尾的怨愤了起来。
却不想皇上就像是看透了沐德心里的想法似的呵斥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胆小的样,可真是最让朕看不上。如今都已经十二岁了,想是再过几年也要出嫁的大姑娘了,却依旧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的公主都是怎么当的,怎的一点我皇家的气势也没有?”说着,像是真生了气似的。
只是这事情就算放在谁的身上,想也是会这般战战兢兢的。却是此时沐德听皇上这般口气,才估摸着不像是因着她做了什么错事才用这法子来惩处她的,心里便立马送了口气,却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大意,“女儿又让父皇失望了,这便给父皇赔罪。望父皇不要为了女儿这不争气的样子,平白气着了身子······只是父皇究竟为何要让女儿坐在那上面,女儿实在是不明所以。尤其是女儿一介女流之辈,岂敢玷污了这龙椅,更是不敢有任何觊觎之心,还请父皇明鉴。”
“你也知道你是一介女流之辈,因此这龙椅你就算是坐上了,也无所谓觊觎不觊觎的。”说着,皇上便笑了一声说道:“你便就是坐了,这龙椅对你来说也不过就是一把寻常的椅子,与皇子却是不同的。朕这会儿叫你来是为了来看你大姐姐与二姐姐的来信,一会儿便就坐在这里,照着朕说的给她们回一封信去。你们姐妹之间的相处着,就算不认识字,你的字迹她们也应该熟悉。朕让你过来回信,也是为着解一解你那两位姐姐的思乡之情罢了,又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我大京素来以孝道为先,你尊长姐之理也是为孝道,这便就坐在这里写一写,又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皇上便扭过头去,“你便快点坐下来,别再让朕说些没用的废话了。快点坐过来就是。”
这般,沐德便也无力反驳,便就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坐在了皇上身边。
这一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小心,以至于感觉敏感,只觉得这龙椅真是硬啊。这还是上面铺了垫子了,若是没铺垫子,想是要又冷又硬的难受。这龙椅做得十分宽大,皇上一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