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坐在上面,尺寸正好合适,手臂也能自在的放在桌案上面。却是沐德如今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儿,坐在这龙椅上明显的驾驭不了,就连双脚也只有脚尖能够到地面,而面前的桌案更是觉得很远,要伸直了胳膊才能摸得到那桌面似的。
沐德这便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把屁股又往前挪了挪,直到整个屁股都坐在那龙椅的边缘上了,才能双手都够得着那面前的桌案。
皇上将那封信递给她,随后一起身,他却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跑到台阶下面的一把椅子上坐着。
沐德本打算起来,却被皇上的视线给瞪的不敢动。皇上就坐在那把椅子上,端着一碗新上来的茶说道:“念。”
“是。”沐德手里举着信回道:“女儿沐临,远在甘临,问父皇万福。今已到此一年有余,比之大京,甘临国气候多有风沙,常遮天蔽日,不便出行。尤其干燥,以至于女儿到此不久便染上了病症,水土不服,不能下床,直至今日方才好转,便立刻命人尊女儿口述写信一封,与父皇报个平安。也亏得这病症,如今痊愈之后,反倒比之前更适应甘临之环境,想来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女儿如今嫁作甘临国君君后,国君对女儿以礼相待,相敬如宾,并未有任何唐突鲁莽之行为,并时常询问女儿一些关于大京的事情,言谈之间颇为好奇。想来国君既是应下了这桩婚事,便就等同于愿意与大京站在同一阵营中友好相处。女儿只盼两国交好,若能如此,便是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女儿思念故土之心浓烈,忍不住算着日子,想是如今二妹妹也已经出嫁,不知一切顺利否?又念及在宫中的父皇母后与兄弟姐妹们,只觉得思念之情实在太狠太狠。今与父皇家书一封,只为问候,并盼能得父皇回信,已解相思之苦。沐临敬上。”
······“女儿沐恩,远在崇阳,问父皇万福。女儿抵达崇阳已有月余,早前成亲之始,已拜见过崇阳国君与君后,时至如今,该是女儿称呼为父皇母后之人。崇阳国君与君后对女儿以礼相待,并无任何不妥。女儿夫家乃是崇阳国君膝下嫡次子,君后嫡出,因大婚封府,如今奉为崇阳百安王爷。王爷之上有一位嫡兄,乃崇阳国之皇太子,之前也已经去拜问过,同样待女儿无任何不妥,更是对大京十分向往的样子。女儿愚钝,刚来崇阳,人生地不熟,时至今日方才弄得清楚王府中的规矩门路,因此才能命人写封家书与父皇。女儿已经托府中夫人送与世家拜帖,正打算邀请贵夫人们带女儿一同去逛逛这崇阳的街市。原在大京不能出宫,如今便是在民间闲逛也无拘无束,想是只要能看见些新奇玩意儿,定然寄予父皇母后与兄弟姐妹们各一份来开眼。女儿沐恩敬上。”
沐德读完两封信之后,还舍不得放下的仔细又看了一遍。等着再看完一遍之后,才想起半天都没听见皇上的动静了。这才连忙放下,抬头看着皇上问道:“想是父皇早在来信之时便已经阅读过了,这让女儿再来读一遍,可是为着让女儿也来看看两位姐姐的信,让女儿心中也能跟着放心不少?”
皇上听这话才终于笑了,“你倒是与手足关系十分亲密,这点很值得称赞。你两位姐姐如今都已经远嫁他国,朕看你这些时日都没去皇子学塾探头探脑了,想是因着史学究告老,这便就彻底没地方去了。这会儿终于得了她们二人的来信,朕想着的,自然不仅仅是她们思乡,你们这些年的相处着,或者同样想念,便就叫你来看看,一来是学学你两位姐姐是如何写家书的,二来,便是想着你们难得姐妹相处的融洽,与其就这般将情分冷落了,不如还是时常联系着好些。这回叫你来,不仅仅是替朕给她二人回信,便是你自己也应该在此写两封自己的问候信同寄过去才是。这般做法,想是你那两位姐姐也是会心安不少的。”
沐德听了,心中免不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