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做任何反抗,索性让阿母做主了自己的婚事。
而她对那个未曾谋面、清誉有加的萧郎君也只有一个要求。
“女儿不嫁丑丈夫,”她认真问,“那萧郎君相貌如何?”
徐知春亦是认真回答了她:“他不丑,虽没有宋玉潘安之貌,却也文雅俊秀。”似怕她还有顾虑,又道,“你放心,婚事正式定下来之前,会让你们见一面的。你们彼此合心合意,这才算是一桩良缘。”
听见如此说,章咏春始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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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一庭芳,她见章怀春屋内仍有灯火,便想向这个阿姊诉诉苦。
“阿姊的夫婿还未招进来,阿母便开始替我张罗着婚事了,何必如此着急呢?”她单手撑着脸幽幽而叹,“阿姊,女子这一生,难道定要嫁人么?阿兄也算是个世人口中刚勇有谋、重情重义的好儿郎,可他仍是辜负了阿嫂,让阿嫂带着满腔的怨念与恨意郁郁而终——这世间真有可托终身的儿郎么?”
章怀春鲜少见二女公子这副忧愁模样,好言开解道:“世间夫妻不全是如阿兄阿嫂这般的痴情怨偶,你何必杞人忧天呢?阿母也说了会让你与那萧郎君见面,你若不喜欢,阿母也不会逼着你与萧家结这门亲。夜深了,你早些歇息,明日帮我誊抄誊抄外大父的这些手稿。”
然而,素来以才名著称的二女公子却直言干不了这活,笑着说:“阿姊莫为难我,我也曾帮外大父誊抄整理过这些医简,这竹简上的字我都识得,可就是抄得我直打盹儿。这是性命攸关的书,我不敢马虎,阿姊不如另请高明吧。”
章怀春一脸苦恼:“若是连你也做不来这事,这家里我还能指望谁个?”
章咏春笑道:“阿姊忘了西跨院的郑郎君了么?阿兄说,他从郑家带来的那一车书里头,经史子集皆有涉猎,帮你誊抄这些手稿应不成问题。”
听及,章怀春唇边的一丝笑意倏地消散,自嘲道:“人家如今是阎公门下高足,我一介愚人,不敢登门造访,恐会污了人家的门槛。”
章咏春分明从这番话听出了一股子埋怨的意思,因觉得有趣,遂起了些逗弄的心思,睨笑道:“阿姊这般言语情态倒像是琇莹姊姊同阎大公子吵嘴闹脾气的时候,阿姊莫非也与郑郎君闹了不快么?”
“你莫胡扯!”章怀春被她一句话逗得红霞满面,嗔怪道,“我与郑家郎君清清白白,你怎么胡乱将我们同琇莹姊姊和阎大公子扯到一块儿去了?你也净给我出馊主意!你若不愿帮我誊抄外大父的手稿,我自己有手,不必去麻烦旁人。”
菩萨现了忿怒相,章咏春也收了玩笑逗弄的心思,亲热地执起章怀春的手,柔声细语地开解道:“我知阿姊因郑郎君不曾过问过你的伤情而委屈难过,但你一人为这相思之情自苦自伤,是不值当的。阿姊不若放开胆子,向他问一个确切的答复,若他果真对你无意,你也不必将自己的一颗真心交付给他这个无缘人。”
章怀春何尝不想收回自己的真心,可动了情的心,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收回的。
郑纯既然不将她放在心上,她又何必定要当面求一个确切的答复?她已自取其辱了一回,不想再次在他面前丢人现眼。
章咏春看出她分明是被困在了这情网里,也不过分逼迫她,柔声劝解道:“阿姊怨归怨,但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抄书一事,阿姊若不愿白白领受郑郎君的好意,那便给他些酬劳,你看好么?”
章怀春并非是个不会爱惜自己身子的人,也能听进去旁人的劝说,认真思索了片刻,妥协似的点了点头:“我不愿见他的面,请他抄书一事,还得麻烦妹妹出面。”
章咏春却道:“我可不敢在阿母眼皮子底下与家中男客私会,这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