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边上。
原本永昌侯就困累疲乏,被噩梦折腾了一番,在外面吵了一通,他更是身心俱疲。在外面的时候倒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躺在软榻上,疲惫席卷而来,那股困意,也似乎被放大了不多。
只是,心中火气重,永昌侯不愿意睡。
这会儿瞧着沈青竹过来,他眼睛瞪得更大了不少。
将永昌侯的模样看在眼里,沈青竹语气平静,“侯爷闭上眼睛吧,越配合,结果出来的就越快,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永昌侯冷哼,随即闭上眼睛。
眠风一点点燃起,那沉水香的颜色,从白变成了浅灰。
原本,屋中只有沉水香淡淡的香气,随着眠风的加入,随着沉水香颜色变重,那股香气也在变浓。
在眠风与沉水香共同的作用下,永昌侯烦躁的心,似乎平静了不少。
他睡意渐浓。
其实不止永昌侯,就是夜晟泽叫进来的几个手下,一个个的,眼神也开始僵直茫然起来,他们眼皮子打架,似乎随时都要睡过去。
夜晟泽不禁看向沈青竹。
他没想到,眠风的效果居然这么好。
这见效的速度,应该比之前沈青竹研究出来的迷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沈青竹没注意到夜晟泽的目光,她的注意力,都在永昌侯的脸上,全神贯注,她通过永昌侯的面部状态,判断他的入睡情况。
她在心里掐算着时间。
过了约么一盏茶的工夫,确定差不多了,一直静默不语的沈青竹,忽然喊了起来。
“爹,爹你快跑,谢彩屏疯了,她疯了。”
沈青竹这一声,差点把夜晟泽魂给喊没了。
他凝眉定定的看着沈青竹。
沈青竹也不确定,谢氏在永昌侯的梦里,都编造了些什么,不过永昌侯偶尔提到的几个重点,她倒是记得——
灭门!祠堂!杀人!毁了永昌侯府,一个不留!
把这些细节串联在一起,想编个灭门血案,把谢氏拉进来做凶手,一点都不难。
沈青竹一顿胡编。
夜晟泽就在一旁瞧着,有那么一瞬,他忍不住后悔。
早知道沈青竹的故事,编得这么花里胡哨的,他就不封住穴道了。在眠风的作用下,被沈青竹引入梦,看一看她编织的梦境,倒也不错。
夜晟泽身在局外,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被引入梦,又躲进了祠堂里的永昌侯,却内心忐忑,冷汗不断。
透过祠堂的门缝,他清楚的看到,谢氏身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谢氏披散着头发,手里提着剑,一步步的在往过走,她脸上身上全是血,像是疯了一般,她提剑,一剑剑地刺在门上,她笑得疯魔。
“想跑?做梦。”
“……”
“我是侯府主母,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可你们却欺我辱我,夺我掌家之权,连带着老太君也防贼似的防着我,你们宁可相信一个刚进门的贱人,也不信我半分,是你们负我在先的,而负了我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该死。”
“……”
“想躲在祠堂里?想得祖宗庇佑?你们以为这么就能躲过一劫?太天真了!开门,不然,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破祠堂?”
“……”
“澜儿过来,把火把给我。”
随着谢氏话音落下,永昌侯很快就看到,夜晟澜从远处黑沉着脸走过来。
他一手提着桐油,一手拎着火把,他身上也有不少血,整个人身上,都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