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虚无的深渊一般,望过去。
魏攸往前移了一步,伸手捉住她的衣袖,拉着她往回走去。
他的手透过布料依然冰冷,让云昭一个激灵回过了神。
“我叫了你三声。”
“人群太吵了,我耳朵还没缓过来呢。”
“明日,去见雀父,让他治治你。”
云昭忙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道:“主上,明日有旁的事,不急于这一时……你在这站了多久啊……”
“半柱香。”
云昭撇撇嘴,“屋里坐着等多暖和,冻坏了可不好治。”
脚步踩在雪上吱呀作响,云昭回头看去,暗淡天光中,两人过去的脚印随着前行渐渐隐没在黑暗里,来时的路也模糊得看不清。
走到阶前,云昭抖抖腿,睫上落下水珠,她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踩到了实处。
“主上,你不是要给雀父看花灯吗?”云昭推开门,一股暖意冲来,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雀父已经歇下,时候不早了。”魏攸拍了拍袖上的雪,脱下裘衣,揽在臂旁。
云昭忙接过,挂衣的当口扫视了一眼房间,卧榻一方独大,桌椅瓶饰倒全,熏香燃炉在侧,袅袅冒着烟。
她揉了揉肚子,冷时不知,这一暖和起来,倒觉得饿了。
魏攸已行至榻前,他撩下衣摆,示意云昭吹灯。
云昭哽在嘴里的话吐不出,末了,转了转眼睛,掐灭了灯火。
待到他睡着,再去寻吃的也不迟,晏周那留岁酒楼奢贵,还得半夜摸上点魏攸的银子。
云昭咂咂嘴,抱过榻边多出的被子,一半垫在地板上,一半盖在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细听了起来。
起初魏攸该是没睡着,她听着他的呼吸时轻时重,毫无规律,待到自己快饿过了头,眼皮打架之时,榻上已然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她大喜,朦胧的睡意瞬间消散了一大半,只两指捏着被子,双脚踮起,腰腹往前一弓,就势坐了起来。
她半眯着眼,轻轻撩开挂垂的帘纱,魏攸双手覆于腹前,睡相可以说十分良好。
停了片刻,榻上之人没有丝毫动静,云昭开始往魏攸身上探去。
据她所知,魏攸藏钱的地方有三个,胸口,袖中,和腰间。
她蹑手蹑脚,跟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他胸前,轻轻四处压了半晌,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
迫不及待的,她又抬起手,指尖轻抚在衣料上,顺着肩膀又滑到手臂,袖内空空。
云昭的额头上已然生了一层薄汗,她咬着牙,指尖抖抖嗖嗖,往魏攸腰上去。
刚触上,隔着薄薄的衣料,她感受到了锦囊的形状。
云昭眼睛一亮,手轻轻地撩开衣料,准备解开那绳结。
“你在做什么?”一道泛着冷意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云昭猛地抬手后撤,不料一只灼热的手蓦然抓住她,让她挣脱不得。
魏攸坐起身来,墨发垂在鬓边,“你在做什么?”
“没,没有。”云昭不敢抬头,牙齿打着战,觉得气氛分外恐怖。
窗外有遥远的更声传来,一下一下敲得她心颤,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她仍能感受到额前凌冽的视线。
“我……我饿。”
“拿……拿点钱……”
云昭听着身前人胸膛的震动,那只抓着她的手滞了半晌,忽然丢开她。
空气十分沉闷,她吸了吸鼻子,闻见了魏攸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你知道银龙在何处。”
云昭点点头,不管他看不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