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宽敞的办公室里,响起一阵阵原子笔轻敲桌面的声音,“拜托了。”
天上院重华挂掉法务部的电话,起身看向背后落地窗外,远处灯火通明的东京港。
不一会,电话铃再次作响,听着对面的汇报,天上院重华的脸色愈发凝重。与各方紧锣密鼓地沟通了一整天,他早已疲惫不已的头脑隐隐作痛。
“保函签下来没有?”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头昏脑胀的感觉没有丝毫缓解。
“对方签了,但是可能没有法律效益。”法务部还是语焉不详,一句摞着一句让他的判断仿佛置身大雾。
天上院重华听见自己拳头里咯啦的骨骼摩擦声。
“……”他把脏话掐灭在干涩的嗓子里,“把电话转给货代的法务!”
他压下怒火,努力保持理智跟对方对峙。天上院重华忍了几次,才没有被那些家伙无所谓的态度惹得直接挂断电话。
“重华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父亲的秘书走了进来。他应当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即使这样脸上依然挂着无法挑剔的笑容。
天上院重华放下电话,语气不算友好,“有什么事?”
“天上院先生让您现在过去一趟。”
——
还是综艺,重海把电视调到那个固定的频道,搞笑艺人吵闹的笑声立刻填满公寓的每个角落。
她搅动着碗里的裙带菜节,用勺子把它分成薄片,再把它们放到碗边摊平。
在头顶暖色的灯光下,她神经质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把所有的裙带菜都分到了最薄的那层。
每天的五点左右,天上院重华结束工作的时间,他会向重海打来电话。
她不想承认自己在等天上院重华的电话,但如果不是这样,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要干坐在这里玩弄自己的晚饭。以往无论什么情况,天上院重华的电话最迟也不过迟了十五分钟。
等了也许几十分钟,等到叽叽喳喳的综艺都结束了,重海还是没听到自己的铃声。她盯着碗里一塌糊涂的裙带菜味噌汤,丢开勺子端碗喝了下去。
和重海不一样,天上院重华是股东们定下的的继承人,已经实际地掌控了公司的一部分,和父亲一样整天为公司奔波。所以前天他突然来找她,堪称奇迹。
冷的寿司和冷的味噌,重海觉得今天自己不胃疼也是奇迹。她躺倒在床上,装满汤水的胃里热水袋一样咕咚了一声。
——
“小海?”
做梦做得迷迷糊糊的重海接起电话,里面穿来了她等了一个小时的天上院重华的声音。
睡了不知多长时间,没刷牙的嘴仿佛给胶水粘住了一样,她听着天上院重华叫她和他背后港口的嘈杂,一声嗯都发不出来。
“已经睡了吗?”
重海撇了一眼手机上方的时间,八点三十。
她翻了个身,用力吞咽了一下。
“……睡了,挂了吧。”重海哑着嗓子道。
虽然说着睡了,但却起来洗了个澡。
公寓外的街道还不算冷清。夏天的夜晚,街心的小花园,仍有很多闲谈着散步的人。隔着半开的窗户,重海能清晰地听到街道上人们的谈话声。
这不是和那天一模一样吗,重海边吹着头发,一边感觉口干舌燥。
她想吃香草味的雪糕了。
——
地区预选赛之后,紧接着就是都大赛。
海堂不敢懈怠。
他改变了训练计划,提前了夜跑的时间,夜跑之后则到公园里用发球机练习。长跑之后四肢酸痛而疲惫,再跟着发球机随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