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旁边的沈松玉劝道:“小桥,我祖母说徐家二娘子野蛮顽劣,这样的小女郎拒了你的婚有什么好伤心的。要是徐家大娘子那样的淑女还可,听说徐家大娘子知书达礼、弹得一手好琴。今日若不是祖母执意要我来魏国公府,我是不屑凑这个热闹的。”
徐幼荷、徐稚棠姐妹俩模样相同,好名声都是姐姐的,恶名声则全在妹妹身上。
加上见过姐妹俩的贵妇人认不清楚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单凭世俗的偏见,认为贞静守礼的徐幼荷必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大咧咧的徐稚棠定是平庸粗鄙之辈。
二人的母亲萧夫人偏爱长女,不为小女儿徐稚棠多作辩解,徐稚棠的名声在外面可是难听。
“松玉,你不懂,你没见过徐小野。”金雀桥抿了口酒,“还好你没见过徐小野,她和传闻中的徐二娘子不一样,在我心里,没有人比她好了。”
金雀桥说着说着眼泪夺眶而出,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徐小野!是我醉了吗?”金雀桥的目光落在北面的院墙上,他反复甩了几下头,确定自己没识错人。
沈松玉顺着金雀桥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对杏仁眼,上眼睑弯弯似一弦月,下眼睑稍稍平直,尖尖的内眼角,眼尾上扬,少女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大方地趴在墙头上朝金、沈二人这边挥手。
那张略显稚气清丽的小脸落在沈松玉眼底,一眼万年。他无意识地扬起唇角,朝徐稚棠的方向挥了挥手,耳尖都红透了。
“小桥,我收回刚才对你说的话,要是我被这样娇俏明媚的小女郎拒婚,真真要伤心断肠了。”
金雀桥白了沈松玉一眼,“她看不上我,更加不可能看上你了,你彻底死心吧。”又深深闷了一口酒,心中的阴霾在他看到徐稚棠第一眼时,顿时一扫而空。
沈松玉对着徐稚棠的方向咧嘴傻笑,“那不一定,你肯定是追这小女郎追得太紧了,欲擒故纵的招数懂不懂?你等着瞧吧,我一定让她当我家新妇。”
院墙那头,小鹿一般灵动的少女不停眨巴眼睛,她对肩负着自己的张钤道:“沈家的十一郎和你长得好像,但他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张钤,你的生父是承恩侯沈珩,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