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论是她当时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松田后来说过的那句话,以及他天然发乎本心的愿意亲近她相信她,这些事实无不在告诉他,他们之间必然有一段匪浅的过去。 只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呢? “真的吗?”诸伏景光认真地凝望着她的双眼。 对于一名狙击手而言,即便这样的距离有些远,但丝毫不会妨碍到他想要从这双美丽而盈满了他身影的眼睛里,读懂她的情绪与所有。 “假的。”毛利兰俏皮地对他笑了一下,眸中却晕出几分苦涩,“但如果我说,答案一旦被说出来的话,我就会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那诸伏先生你还想听吗?” 为什么诸伏先生会忘记他们之间曾有过的种种过往,她有问过魔女小姐,她给出的答案,好笑的同时又让人那么的辛酸。 心有不甘到处徘徊的幽灵,在记不得自己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时,它们依然可以和平常一样按部就班的‘生活’,可当他们一旦记起了自己已经死亡的这个事实,那他便会烟消云散,什么也剩不下了。 原来他们最初相遇的起始点,便是以忘记为开端。 “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替你消除这段记忆。” 这是第二个对她说了相同一句话的人,但即便是朋友,她也不愿忘记,更何况,是她不想只能和擦肩而过做一辈子陌生人的诸伏先生。 一次的幸运可以让他们相识,但未必还会有下一次的幸运,从小她就知道,想要获得什么必须要靠自己的努力争取,而不是苍白无力的去向谁祈求。 只要她还记得,他们之间还会有一点希望。 衣柜里,他挪出了一半的位置给她,但其实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四分之一就够了,毛利兰将整理好地那套睡衣和换洗衣物挂了进去,目光落在了那条被放在冬季衣物上的围巾,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上去,“这条围巾……没想到诸伏先生还留着了。” “因为还没有找到第二条可以替代的。”他从客厅里走过来说。 看到柜子中多出那些属于女孩子的衣物,仅限于字面意义上存在的家,现在终于有了落地生根的归属感。 他很欢喜。 浴室中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也不是完全都听不到,依稀还是能够听到里面水声哗哗。 诸伏景光有些不自然地从门口移开目光,踱步到了窗边,推开窗子,轻轻拂面而来的微风赶走了一些燥热。 是谁说男人的想象力总是匮乏无趣的,在这种时候,最是充满无边遐想,是冷风也无法吹灭的火热与蠢蠢欲动。 他以为自己足够淡定,而这个女孩子总能在每一次的接触中,击碎他对于自己的认知。 唰的一声,浴室门被推开了。 “我洗好了,欸?诸伏先生你……你怎么了?”只裹了一件浴巾就出来的毛利兰,奇怪地看着猝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耳尖有一点点泛红,急匆匆从自己身边走过,扔下一句,“那我去洗了。”就走进浴室的诸伏景光。 “诶?” 嘭!的一声。 没有控制好力道浴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哈?”诸伏先生这是害羞了吗?毛利兰捂住嘴角笑了起来。 吹干了头发,转身回到了卧室里换上了那件新买的吊带睡衣裙,浅浅的青草绿与奶油的纯白渐变色,渲染了一朵朵淡黄的小花,看起来既清新别致又充满了活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