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柔笑得十分得意,像个得胜的孩子:“这就是你们正道的女子呀哈哈,也就只能打打出其不意的仗,一旦被人提前知道便成了个装腔作势的废物。”
再拖一会儿。
沈探君吃力道:“将军,窥天之术、用起来不易,您应该,咳,没看到我离开小李寨之后做了什么,否则,说不出这样的话。”
沈探君在咳血之余惹人遐想地笑了一声,而后沉寂无声。
大殿静下来,几人高的灯树,灯芯一动不敢动,血腥味在静中愈加惹感官注意,腻锈得人想吐。
远处游来几丝低沉糜颓的乐声。
沈探君能感到扶柔的得意顿住了,没一会儿,身上随之一轻。
得益于修仙者强悍的身体和魔气,她骷髅般咯咯嚓嚓把身体从地上拔起来,抬眼,正好与来到身边将信将疑的扶柔对视上。
“我特意唔……唔、唔!”
嘴像被涂了胶一般再张不开,沈探君心下一沉,目不转睛地看着扶柔。
扶柔像是被她茫然不解的表情逗笑了,冰冷的手尖拍拍她的脸:“轮到你被我摆一道了吧嘻嘻嘻,我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要听,你们正道人的嘴都信不过,你一说我就要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她好像真的很苦恼,站起来走了几步,鞋子在地板敲着。
哒——哒——
“啊,有了!”扶柔一拍手,侧身对沈探君笑道:“我再不要看到你们正道人的脸。”
说完她手一抬,一股魔气瞬息扑到沈探君脸上。
“唔唔唔——”沈探君聚集所有力量去抵御,却不过杯水车薪。
还是,太弱了……
沈探君剧烈抽搐,拼命想喊出声发泄痛苦,以至于嘴角裂开口子。
扶柔伸出手来,魔气带回一张完整的脸皮,她心满意足地掂量掂量,道:
“把她扔到地牢去反省反省。”
沈探君失控地颤抖,泪蓄起来,她应该害怕的,可是此时无心其他,只想控制泪别流出来,以免更疼。
侍卫门见怪不怪,架起她出去。
光彩耀目的大殿上蜿蜒出一道血痕,愈来愈长,从台阶直淌到院门口。
远远的似乎是小侍仆的身影,她见了这场面没敢再靠近,一拐弯进了另一个院落。
——
地牢像蜂窝般,挤挤挨挨的小洞,一扇窗户都没有,不见天日。
沈探君在这待了整整三年,起初扶柔还会来辱骂她,什么你也不过如此,你以为我坏?早晚有一天你也和我一样,你和我会越来越像。
沈探君都怀疑她是不是没朋友,所以只能来找自己絮絮叨叨。
后来扶柔似乎把她给忘了,再没来过。
同房间的一位老妇人在死前教给她吞噬之法。
小侍仆身份低微,来不到这里,她的丹药是没指望了。
沈探君没日没夜地修炼吞噬之法,把出去的希望寄托在上面。
在第三年的十一月,沈探君修炼会噬天大法,此时她精神已经崩溃,总是出现幻觉,一会是浮霖,一会是萧秋和魏兴宁,一会是满天满地的血、杀戮,一会是些奇装异服的人。
到十二月底,她还没想好怎么出去,却来了个意想不到的魔。
小侍仆站在牢门外,吩咐狱卒把门打开。
“校尉您请。”
“你们出去吧。”
“哎,好,那个,大将军那儿……”
“我知道。”端的是言简意赅,霸气侧漏。
小侍仆今非昔比,气势非凡地走进来,蹲到身边,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