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粉一事王氏最直接的坑害人是池氏,陆嬷嬷作为池氏身边曾经的掌事嬷嬷,也都是众人皆晓的。
郎澴娪要派人去刘家胭脂铺闹事,第一个便想到陆嬷嬷。
陆嬷嬷听了也是义不容辞,甚至还有些自责:若是她多看顾看顾,说不得能提早发现夫人做的蠢事。
郎澴娪却安慰她,那王氏既然存了坏心要坑池氏,池氏对她毫不设防,怎么也会让她得手的。
陆嬷嬷虽也知道这个理,心气却还是难平,一面觉得夫人犯蠢,一面心疼大小姐跟着倒霉,心中誓要将这一桩事情做好。
她带着一众人,赶着一辆牛车,提着个锣鼓便来到刘家胭脂铺那条街,边敲敲打打边骂将过去。
“成日里说鬼不见鬼,竟不想今日却遇到个放着好好人不做,非要去当那畜生鬼的没良心的混账王八!”
这阵仗大,瞬间便引来许多人围观:
“这是谁啊?”
“据说是郎大夫人的管事嬷嬷。”
“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郎大夫人和那刘家胭脂铺的老板娘王氏今日打起来了。”
“啊?不是说她俩好的跟那异姓姐妹似的,刘家胭脂铺因此得郎家照拂呢。”
“要不说人为财死呢。”
围观的人们嘀嘀咕咕,牛车上陆嬷嬷也愤慨疾呼:“大家伙都知道我们夫人与那刘家胭脂铺的老板娘交好,却不知那竟是个没廉耻小挨刀的混账。”
于是又将王氏仗着池氏信任,将那妆粉方子骗走的事情说了,复又强调那妆粉方子不全,恐怕要出问题,池氏三番五次找过王氏,想让她悬崖勒马,都被她搪塞,今日竟然还要倒打一耙。
这来龙去脉说完,陆嬷嬷一行人便已经来到刘家胭脂铺。
胭脂铺的丫鬟婆子见这阵仗赶忙就出来对骂:“陆嬷嬷,你们郎家要逼迫我们老板娘交出妆粉方子,是你们郎家不仁不义,如今竟然还敢这么威逼,可见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呸!烂了舌头的混账!糊涂浑呛了的忘八!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了竟然还敢嘴硬,想要颠倒黑白!”陆嬷嬷居高临下的对那几个刘家下人啐一口。
她牛车前,是郎家下人们拦着,刘家下人根本不得近前。
陆嬷嬷还骂道:“你们污蔑我们郎家无法无天,可大家伙说说,郎家这些年除了老实本分做好生意,能拉扯大家一把的都会拉扯一把,何时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仅如此,早几年闹雪灾,还是我们大老爷带头捐钱捐粮,帮父老乡亲们度过的灾年!
这之后,县里修路修桥,我们郎家也都颇为出力。若非我们郎家帮衬,就凭你们家那普普通通的胭脂,能卖出栾城县去?!可你们家不说感恩,竟然还背后捅刀!泼他们!”
陆嬷嬷一声令下,赵丰等下人直接拎起牛车上的大桶,冲着刘家那些下人泼过去。
那些桶里装的是掺水的猪血,刘家下人们瞬间猪血淋头,抱头尖叫。
“今日这猪血就是让你们醒醒脑子,你们既然污蔑我们郎家无法无天,那不如就去县衙状告我们郎家!”陆嬷嬷说着又啐一口:
“便是你们不去告,我们郎家也是要告的!颜大人是难得的青天大老爷,他定然能为我们做主的!我们家也听说了,知道你们攀上了府城的同知府小姐,可便是同知大人也是要讲国法的!他若是知道你们家是这般狼心狗肺之辈,说不得还要第一个抓你们!今日便把话撂这儿了!”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便又哗然:
“怪不得这刘家敢坑郎家了,原来是攀上府城同知府了呀。”
“那这郎家还能告得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