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不会死的。
温言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裴司不会死的,他那么狡猾、对、就是狡猾,怎么会死。
郑夫人脸色发白,握着女儿的手,“陛下召我入宫,亲口说的,萧离危重伤,还在临城,昏迷不醒。陛下的意思是,让你过去照顾他。还没有告诉长公主。”
“为何让我过去,我、我名声不要了吗?”温言莫名反感,心中怨气油然而生,深吸一口气,“陛下是想让绑着他外甥吗?”
郑夫人抿了抿唇角,也有几分难看,“他、眼睛看不见了。”
“你说谁?”温言觉得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让她脑子有些乱。
郑夫人深吸一口气,说:“裴司下落不明,萧离危眼睛看不见了。眼下,陛下不放心旁人去接触萧离危,想让你走一趟,带他回来。”
“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罢了,陛下派人过去便可,我算什么呢。”
“陛下觉得你可以在青州逃出生天,勇气与机智,所以,想你过去。此事,长公主不知情,若是大张旗鼓去接回来,长公主会伤心。”
温言不满:“她不伤心,就让我赶过去,我一个未出嫁的女娘去接一个男子回来,我回来后,如何张嘴证明我的清白。长公主还会觉得我离不开她儿子。”
“我也拒绝了,可陛下坚持。”郑夫人浑然无力,惋惜道:“太孙殿下又没了,陛下也不好受,外甥因为此事又瞎了,将来能不能视物,还是两回事。”
“关我何事,他瞎了,死了都与我无关……”
“你不想找裴司吗?”郑夫人抬首,望着女儿:“此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大伯母,我在想,怎么开口。”
温言眼眶发红,当即改了主意:“裴司没死,我去找他回来。”
裴司是个祸害,怎么会死呢。祸害活千年呢。
郑夫人揉着额头,筋疲力尽,“入宫一回,我也觉得事情难办。”
“此事,皇后娘娘知道吗?”温言想起宫里那位在等孙儿回来的贵人。
她赐凤钗,自己就该还她人情。
温言说:“我可以去,去找裴司,去之前,我要进宫去见娘娘,见过她,我再走。”
郑夫人疑惑,“你见皇后娘娘做什么?”
“说几句话罢了。”温言浑然无力,但她坚信裴司活着,没有死。
郑夫人答应了,“我让人去宫里问话,今晚收拾行囊,带着太医,悄悄赶过去。”
“我知道了。”温言眼神涣散,转身出去了,“我去见大伯母,她可以回裴家了。”
家里那么多事情,一堆烂摊子,交给她去处理了。
少女自己提着灯,一步步走,背影孤寂。
郑夫人看着女儿,身形坚毅,她比寻常人更坚强。
温言提着灯,走进客院,大夫人还没歇息,灯下看书。
她走进去,将灯笼递给婢女,自己迈过门槛,随后关上门。
哐当一声,灯下妇人抬首,灯火笼罩着温柔的面容,她笑了,“你回来了,见到你哥哥了吗?”
“见……”温言感觉喉咙被堵住了,不能说,她改口,“见到了,不过又走了,外面传着他的死讯,他不肯跟我说在谋划什么。大伯母,我觉得他拿我当外人了。”
大夫人听了前面的话,心中咯噔一下,听了后面的话后,展颜笑了,“怎么会呢,许是国事,不好与你说,你何时会与他计较。”
“我与他计较过了,骂了他,他给我塞了两块糖,我吃了,他就走了。大伯母,我要去临城了。”温言故作叹气,走过去,压低声音:“陛下不厚道,说萧离危被人伤了,让我去伺候他、我、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