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毓公子才学博众,字画之类应是最有心得不过,长乐亦是敬佩,便想学习一二,还望公子不吝赐教。”莲儿提醒得恰到好处,长乐越说越近,便只差着拽了汝毓而去了。
见如此,汝毓亦不好再推,缩了两步,与长乐保持了相对距离,方承了情:“公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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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汝灵儿已攀上了墙头最高的那棵树。
“哥哥可真是,这纸鸢挂得如此之高,若我不会攀树,又该如何?便是要想法子,也该想得便宜些才是。”
汝灵儿念念有词,努着劲儿奋力向上进了一步,伸长了手去够那纸鸢长尾处系着的纸条。只是叶片遮挡其中,又有微风轻颤扰乱,总也没个准头,几番尝试,终是悬空了一只脚方才将纸笺拽到了手中。
汝灵儿忙摊开,却见纸笺上写着八个字:择机出府,明日一晤。
正思量间,听得底下有人唤。
“你这是,在作何?”
汝灵儿循声往下瞧,正见一白衣男子翩翩立身树下抬眸向上瞧,这不是白翊,还能有谁?
四目相对,他疑她慌,他蹙眉究探,她颤睫闪躲。
如此被逮个正着,汝灵儿实是未有预料,正是六神无主时,偏又滑了脚,惊恐之中攥了几片叶簌簌而下。如此便直直地落入了白翊怀中。
他像是自然接下了那树上滑落的成熟蜜果,双手握了个满怀,有些分量,却也算不得沉,不过这怀中甸甸之感倒是不赖,竟真沁着几分果香。
她似是惯练地圈住了他的项颈,方才便也是如此抱着树的,只不过此刻丝毫不需她自个儿费力,如处云端轻飘,竟生出几分贪恋。
落叶翩跹,衣诀飘飘,两人这般仙姿神容,竟一时如画般入了定。
再一次四目相对,他仍疑,她更慌,他眸中含波,她眼中带星。
“说不好,明年这时,长乐便有新弟弟了。”
“王爷便是再要个通房丫头,也是不为过的不是。”
两人顾自一番遐想,方纷纷松手立好。
“王爷。”汝灵儿行了礼,未免生疑,又忙解释道,“我方才,方才想拾纸鸢来着。”
白翊顺着汝灵儿指尖,往树稍上瞧着,果是一纸鸢高高挂着,燕尾还随风荡着。
“你爬树便是为拾这纸鸢?”
汝灵儿点头,一手往身后紧了紧,虽是藏了哥哥传递之纸笺,可这拾纸鸢亦是真,算不得扯谎。
白翊又瞧回汝灵儿打量,见其憨态可掬之态,竟细思浅笑起来。
若有个如此闹腾的娃娃,倒也不是不可为。
“王爷?”汝灵儿直觉白翊眼神怪异。
白翊回神,垂眸笑道:“王府还不必叫你去树上拾半路来的纸鸢,若你喜欢,本王让墨言取些来予你便是。”
白翊示意,墨言自去。
不多时,汝灵儿眼前便摆了好些只纸鸢,形色各异,做工讲究。
白翊闲坐于凉亭内,喝了口茶,道:“喜欢哪个,便挑了去。今日天色不错,正适合放一放。”
“放?”汝灵儿疑惑。
“自然,这纸鸢不放,何来意趣?你方才拾纸鸢不是此意?”白翊佯问。
汝灵儿自当不能说出真实意图,只得拧了眉,顺口接下:“是,是,我是想放一放来着。”
“那便挑一个吧。”
汝灵儿摒了口气,随意择了一只,又抬眸试了试白翊神色。
白翊只瞧着,依旧淡然浅笑。
汝灵儿见逃不过,只得假意放起手中纸鸢。
放纸鸢倒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