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买给她的糖人儿送给涂月溪,她为讨他开心主动送到她手中,这才对她有了印象。后来大一些,尤其是在她爷爷去世之后,她懂事许多,渐渐觉得她对于太灵司而言不同寻常,知心地猜测,或许她是他的私生女呢?但她还是查到了她有她自己的父亲,她想不通太灵司干嘛要对她好,就想兴许是出于可怜。然而现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两人在一起的亲昵,他看她的眼神在她心中如一团暗影挥之不去。
她心中烧起一股无名火,司上青临走前说的那些鬼话越发让她坐立不安。虽然他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她不得不承认,他让她盯紧了涂月溪的话颇有根据,从前的涂月溪清丽可人,现在的她一颦一笑妩媚娇俏,真要让她在伶乐府混出个什么名堂,那恐怕她很快就要变成将她的太灵司夺走的妖妇!
世人眼中,太灵司专断绝情,他对古清浅的疼爱与信任,她视若珍宝,还总是一厢情愿地以为他对她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皆因他是一个专情之人,是他对逝去的义王妃空如雪念念不忘。她可以因为他对一个死人的忠贞而默默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却不能容忍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女人凌驾于她,占据着太灵司心中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她无法自控而不顾后果地满载着嫉妒而来。非要给她些难堪,让她自觉放弃,她才能解掉心中的一口恶气。
然而,画轴打开,不是涂月溪,之后抽的两幅还不是涂月溪。偏巧,这三人是她们五个中最有些名气的当家小花魁,虽平日里恃宠而骄,但古清浅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本来嘛,她们都是来做陪衬的,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坏也坏不到被押走的地步,无关痛痒的存在。她心急着要看涂月溪出丑,使在她们身上的灵力便少得只在指尖上发了发力。
“你,就跳莲花旋。”
“你就跳风雪漫吧!”
“你会什么?妖丽舞会吗?”
这都是方元给她出的主意,她只那么手腕一摇,随意一点,她们没有一人敢说个不字。一个个跳得流金溢彩,国色天香,一颦一笑一俯一仰间让古清浅轻而易举便看出个大概:她视财如命最爱慕虚荣,她斤斤计较喜谎话连篇,她天性放荡又常欺软怕硬。在古清浅眼里,她们都是逢场作戏的高手,除此之外一无是处。她懒得跟这样的人耗时间,但来也不能白来,尤其涂月溪还站在那儿,她就更得立立威。于是她不留情面地把她们背地里藏私钱,两面三刀的丑事当着众人的面抖落了出来,又拣了些唬人的话每人都数落了几句。
方元在一旁也跟着帮腔,但男人终归是男人,跟跪在地下战战兢兢的美人儿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也看得出来,古清浅今天来是找人撒气才鸡蛋里挑骨头的,他说不得什么,就察言观色地听着。她口气重了,他就冲下面挤眉弄眼,示意人赶紧认错改正;听她口气有些缓和了,他就怜香惜玉地也说上几句好话;要是她说得模棱两可,他也立刻明白替她找个台阶好让她松口饶人。这一唱一和也算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就这么着,三个舞娘心惊胆战地逃过一劫,第四个便轮到了涂月溪。亲眼所见古清浅是如何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其她人像缴械投降的败兵般把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拱手交了出来后,涂月溪内心的紧张不言而喻。她努力沉住气,害人的心她有没有?如果那些想要对付司上青的计划算是的话,那会不会就在今天夭折了呢?
“我认得你!玄门山中下来的,不要觉得就比别人高人一等!你现在是舞娘的身份,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舞娘的样子!”古清浅特意走到她身前,扬起下巴不怀好意地端详了她几眼,随后撇过脸扫一眼展开的画像,也不屑去提如何认得,只说,“我看你姿色也只是画像的七分,却不知你的舞技对不对得起这画师的好意。”
方元看出些端倪,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