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认得她这么个新人,就问话李掌事怎么随便什么人的画像都往上递。李掌事也怕怪罪到自己身上,瞥了一眼挤在人群里的付露娘,她不停地给她使着眼色,她明白她想让她替涂月溪说几句话,便壮起胆子上前解释说:“回空灵大人的话,此女虽资质尚浅,但歌舞乐样样精通,是层层选拨而来,现在又有两届花魁付露娘亲自调·教,自是对上不敢有所欺瞒。”
古清浅坐回主位,不咸不淡地说:“既是这样,那就把她们三个跳过的都跳来给我们看看好了。”
顿时,在场的人有替涂月溪捏把汗的同时,也有不少幸灾乐祸之人。涂月溪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心幻师对她心存敌意,但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摊上这样的事儿,她只能自认倒霉。不跳是死,跳恐怕也是个死。心虚害怕只会让她更加不堪一击,她不得不放手一博,三支舞的时间,如果侥幸,以她的灵力或许能够抵挡得过去。
于是,乐起,她谨慎地舞动腰肢,一曲莲花旋,她跳得毫无破绽,却已微感体力不支,再一曲风雪漫,她拼尽全力不敢张扬,体内却渐渐地生出一袭寒气在每一个动作落成之后由内而外浸染开来。古清浅看出蹊跷,觉察到她在用体内灵力抵抗,越发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心想:自讨苦吃,看你能撑多久!
方元看古清浅看得认真,多嘴说她跳得的确不错。古清浅冷着脸不置可否,扬扬手说:“继续跳,你们都看着,但凡跳错,即刻除名。”
这一回,涂月溪不敢马虎,做到了将妖丽舞跳得妩媚又惹人垂怜,却禁不住体力和灵力的透支而几乎跌倒在地。
“舞跳得再尽善尽美,也不代表你人亦如此。”古清浅的口气中满是审判的意味,“有意思,你心里这么多的怨和恨,却还能表里不一地搔首弄姿,画像里你跳的那支舞是什么?”
涂月溪心中打鼓,她说的不痛不痒,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逃过她的法眼,回话说是《月迷离》。
众人不知,方元便问尤乐师。他回说此曲源自坊间,近来颇被文人雅士所喜。方元一听,禁不住拍手叫好,说没听过也没见有人跳过,待还要再说些什么,忽觉气氛不对,便噤了声。
古清浅喃喃重复着曲名,猜是义王所写,她都没听过,却让她抢了先,便接过话让涂月溪再跳这一曲,继而对尤长兴说:“有劳尤乐师奏曲吧。”
涂月溪无以反抗,就在她跳得已有些头晕目眩,古清浅要加大灵力的一刻,萧遥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的还有付露娘。她溜出去想搬救星,恰巧碰到萧遥来,便赶紧把里面的情形告之于他,带着他往里冲。
萧遥心中攒着一股怒气,哪管她古清浅是谁,抬腿一脚撞开门,扬起手便飞出一股灵力,夺了尤长兴的筝,又一个箭步如一道闪影般挪到涂月溪身后,一把拉她入怀,愤愤道:“咱不跳了。”然后在她背后猛力一拍用灵力将古清浅的心幻术逼走。经不住各种灵力的进进出出,涂月溪只觉头晕目眩腿下一软便倒了下去。
萧遥扶起她交给身后的付露娘,大步走上前,将筝往桌案上狠狠一拍,与古清浅怒目而视,铁青着脸道:“古玄主要查奸细,总要有凭有据,这般任意妄为,滥用心幻术,传出去恐怕有失体面令人不服。”
“哦?”古清浅直视着他,诡异地笑笑,脸色一变道,“我古清浅从不冤枉好人,你若不插手,她怨恨下埋藏的鬼秘密会被我一览无余,你见过哪个跳几支舞就疲软成这般模样的,明明是拼尽体内灵力顽抗,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为何!”
萧遥迟疑片刻,继而大笑着说:“照你这么说,那天底下的人都有嫌疑,怨谁恨谁,喜欢谁不喜欢谁,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儿,哪个愿意被人硬生生地逼着说出来?你好歹也是心幻师,人情世故也该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