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长,是我的亲叔叔,总不见得还要扣着我一个小孩子的东西,不肯还给我吧?”
“你——你敢忤逆不孝!”
“咳——咳,你只是做阿叔的,又不是我表妹亲父,她要尽孝,也尽不到你跟前。”陆定鹤接的极自然,长久的沉默叫他一开口先咳两声,嗓子实在发痒,话说的虽然没什么气势,却让人无法反驳,“我倒是听着表妹说的颇有道理,这事儿去官府,去盛京,就是说到御前,也该是这么个道理。”
不光是道理,律法是有明定的。
赵婧贞早就钻研过,才把每一步都安排的妥当,从李密山的唐突冒犯,到柳氏的出现,甚至是以后……
总不能她重活一回,还叫他们夫妇拿捏一辈子,被这些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耍的团团转。
赵家的爵位不是世袭传承,她阿耶一生戎马,拿命换回来的东西,一分一毫都算不到赵良之夫妇头上,说破天,也没那个道理。
赵良之当然知道,裴氏都心知肚明,所以才在赵婧贞说要去金陵时慌慌张张想逃走。
本来就是不想面对这个情况!
他们夫妇靠什么立身?
谢氏早就戳破了。
靠着巴结知府,也靠着侯府留下的这些家产。
赵良之夫妇二人长久无言,陆青山斜睨过去一眼,拍案定论:“孩子长大了,有主见了,赵家的产业都是她自己的,要带去哪里,你们夫妇也少来过问。
我接自己的外甥女回金陵,倒要看看谁敢说出个不字来!”
他起身,摆明了这事儿就此定下,再不跟赵良之多说,转过头交代谢氏:“就怕前几年有人欺负贞贞年幼,打理不来家宅中馈事务,这几日你就陪着孩子住在侯府里,把账面上算清楚,该带走的收拾好,暂且带不走的也封存好了,心里有个数,能变现的就变现,不方便的,看贞贞想怎么处置,再不要让别人来插手置喙。”
陆青山提步就走,还要叫陆定鹤:“走吧,剩下的叫你阿娘照看,天色不早,回去早点休息,余下的明日再说。”
陆定鹤一个好字还没出口,裴氏声音几乎尖锐的喊出来:“大伯领兵出征之前留有书信!你们不能带走侯府的东西!”
赵婧贞眉心一紧。
前世她并不知道阿耶出征前还给赵良之夫妇留有什么书信的。
“什么书信?我怎么不知阿耶临走前留了东西,他从没告诉过我!”
“大伯次次出征都怕凶险,每回都会给我们夫妇留下书信一封,说是万一出什么意外不能凯旋而归,元娘年幼无人照拂,让我们夫妇代为照看,直至元娘出嫁,侯府产业虽该尽归元娘名下,但我们夫妇既行教养事,自也能得一份!”
裴氏咬紧了后槽牙:“而且,至于元娘成婚前,不许她自行处置侯府的任何产业,怕她年轻不知事,受人蒙骗,就算留下座金山,也要被她挥霍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