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了些。
昨夜说不欢而散也不为过。
陆定鹤把她送到月洞门下,最后说的那几句,她不是傻子,听得出话语中的不善和警告。
不该她管的少管,人家嘴上说亲近,实则她不该越界。
赵婧贞倒不生气,只气自己多嘴。
陆定鹤八成心情更差,今儿这些人到家中,他肯定比她还不想见。
“不给舅舅舅母添这个麻烦了。”
赵婧贞换了支最简单不过的白玉桃花簪,又搭了配套的耳坠子,连腕间手镯都选的是一只羊脂白玉的圆条镯。
等起了身,秋穗选好禁步替她佩好,她才领着秋荟和秋穗两个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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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登门的人多,郎君们再有陆青山去见,女眷们就入了内宅,陪着谢氏在说话。
赵婧贞进门那会儿最先看见的就是周云蘅。
她还没来得及上前去请安,就先听见了宣平伯夫人的声音传来:“云蘅那天回了家说起来,伯爷还说要来谢过,这两日他又忙,早前就应下来的各家席面,推脱不开,这才耽搁了,巧了今日没有事,一大早带着她过来,早来谢过我们也早些家去,不耽误国公爷夫妇的正事。”
赵婧贞不动声色皱了下眉。
那天在侯府门口不过是陆定鹤的举手之劳,哪里值得特意登门来谢过?
不过是寻个借口来见……
按照正常礼数来说,宣平伯夫人说了这话,舅母就该叫陆定鹤来见一见。
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好。
赵婧贞想她舅母八成不愿意,可人家说扬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至少口中说的是善意,总不好一巴掌打回去。
于是她提步上前,蹲身见礼,在谢氏开口前先问安好,正好就把这话给岔开。
谢氏笑盈盈拉她手,把赵婧贞带到身旁坐下,才又去看宣平伯夫人:“那天我正好遇见了,没见过你家二娘,还特意问了贞贞,才晓得是你家的女郎,本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值得你们这样上心,还特意来谢,我说呢怎么你家带了这么多的礼来,原是为这个。”
宣平伯夫人笑着接她的话:“这是礼数,世子既然帮了,哪怕是举手之劳,也该登门道个谢,不然传出去岂不是让人家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没了规矩礼数。”
她倒是聪明人,也不急着再提陆定鹤,转而把目光落在赵婧贞身上:“婧贞这个年纪也该好好装扮,既去了丧服,怎还穿的这样素雅?我惯常总说云蘅没个鲜活气,你倒学了她的,前些天我新得了几匹上好的料子,说留着给她做新衣裳,她非说那颜色太艳了不肯用,一会儿叫人送过来,婧贞拿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