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当然也能让她把东西交出来,她巴结使君府,拿我的婚事算计,光是这些就再也不值得被信任,她这么可恨,真的仗势欺人又怎么样?谁叫她家里没本事,越不过国公府呢?”
赵婧贞又抿唇,“但我想她这些年的钻营,肯定也留了后手。
毕竟有国公府摆在那儿,万一哪一日我幡然醒悟,暗地里想了法子一封书信送去金陵,她又要怎么办?
所以现在让她把账册银钱都交出来,哪怕叫了柜上的掌柜们来对账,她也有说法。
最多把那些亏空挪用的银钱补回来,到时候二叔求着情,她再哭上三五场,只说一时糊涂,其实不好僵在这儿。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使君来了也不好定她的罪。”
她其实有成算。
过去怎么样都行,就当一时糊涂都不打紧。
可既然撕破了脸,她再敢如此行事,到时候一并清算——孩子已经留了体面给过她机会,一两年的时间,把她吞下去的银子吐出来,大家相安无事。
当初定武侯也给他们夫妇分了家产,手书上也写得明确,等贞贞出嫁,还会再分他们一笔,光是这些已经足够他们夫妇这辈子吃喝不愁,只要别贪心不足,就不会有任何事。
谢氏的手又落在了赵婧贞发顶:“贞贞长大了,做事前想得多,总想周全了自己的名声?”
“我只是不想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本来也是没有的事。”赵婧贞瓮声瓮气,“明明就是叔婶占了我的,可就算真相大白,我不肯饶过她,二叔求情也无用,非叫使君以盗窃罪惩处二婶,外面的人肯定不会全是她的错。”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无奈:“真相对她们根本不重要,她们只在乎自己想议论的,叔婶固然不好,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落到那些人口中,肯定要说叔婶尽心教养我三年,舅舅舅母一来,我翻脸无情,实在是个白眼狼。
可我根本不是!
所以我不想听。
嘴长在人家身上,我又不能挨家挨户去解释,谁要被人这么戳脊梁骨,反正我不想。”
她说的孩子气,但道理再对也没有。
谢氏倒是想劝她不必在意旁人看法,人活一世,自己快活才最重要,但她想孩子过去三年受了那么多磋磨,心性大不如前,想留个清清白白的好名声实在无可厚非,便也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