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好大的没脸,讪讪离去。
谢氏虽然骂了人,却还是生气。
陆青山和陆定鹤是听说她大动肝火,匆匆寻来,进门时正听赵婧贞在安抚,就也听了个大概。
赵婧贞这头才勉强劝下谢氏一些,见她阿舅面露凶光提步要走,小跑着赶上去拦在他身前:“她到底没娶了我,您现在追上去,是能杀了她,还是打她一顿?”
自然都不能。
陆青山恨的摔茶盏:“下流没脸的东西,可见这些年全都是让裴氏给败坏了,这些人竟一个接着一个缠上贞贞!”
谢氏方才只顾着生气,眼下稍稍冷静,才问赵婧贞:“贞贞,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样的事情裴氏怎么可能当着孩子的面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怕要捂得严严实实才好。
赵婧贞一脸温和模样,往她身边站过去:“我偷听来的。”
听人墙角不是有规矩的女郎该做的事,赵婧贞却不觉得如何不对,反而笑了笑:“那会儿二婶说想把我许给李密山,我私下里打听了李密山的为人做派,又知他养外室的事情,心里害怕,又不知道怎么跟二婶回绝,所以那阵子我会偷偷去听二婶的墙角,想着万一能听到些对我有利的。
而且裴放明那人我也是知道的,上次舅母也见了,他简直比李密山还要龌龊!
我好几晚睡不着,既怕二婶真把我许给了李密山,又怕这婚事不成,她动心思要把我嫁裴家。
谁知道竟让我听到这个!”
陆定鹤一言不发,望了她两眼。
陆青山和谢氏一心可怜她,倒不在意好多细节。
谢氏心肝肉的叫着,就把人抱进了怀里:“裴氏那样黑心肝的,天知道她究竟都盘算了些什么,可怜你小小年纪,夜不能寐,日夜提心吊胆。”
但想想温氏今天说的那些话,求娶的心思不是一两日,裴氏真不知道吗?
恐怕未必。
赵婧贞也添油加醋道:“李密山那事儿才过去,裴家人就来了临安府,算算日子,她们母子动身启程不就在我除丧服前几日吗?舅母,二婶她该不会真的想……她嘴上说要许婚使君府的郎君,实则她……从一开始就想让我嫁去裴家吗?”
她心下惴惴。
到底是撒了谎,还是在利用舅舅舅母一片慈爱之心。
可有些事,到了跟前,没办法。
赵婧贞皱着脸垂眸,心内说了几万遍的抱歉,话却仍旧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