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心里早有猜想,赵婧贞一句话无非点破。
她本不愿挂在嘴上说,怕孩子接受不了。
谢氏神情晦涩,叫公爷:“贞贞的婚事,不能被赵良之夫妇拿在手上了。”
先前是没想过的。
毕竟人都要跟着他们去金陵了,婚事上头就算赵良之夫妇还有话说,来日山高水长,总得亲赴金陵才可说得上。
卫国公府终究是外家,有了可靠的人能推举到赵良之夫妇那儿,却不好越过侯府的长辈自行给定下。
不过家中还有老太太坐镇,裴氏真的来说,老太太三言两语打发了去就是了。
谢氏缓而起身:“正好借着裴家这不光彩的丑事,从今日起,裴氏再也不要插手此事,往后贞贞的亲事,自有母亲来管,公爷说呢?”
她是做舅母的,到底得陆青山发了这个话,她才好到定武侯府去同裴氏理论。
陆青山是没犹豫的,他原本就想外甥女这辈子都跟赵良之两口子再没瓜葛才好,只是又怕孩子多心。
略想想,迟迟道:“贞贞怎么想?”
赵婧贞暗暗松口气:“我愿意叫外祖母替我做主,届时有了好的,或是我自己真有了中意的,外祖母总会替我考虑周全,无论如何都要强过二婶……”
从李密山到裴放明,裴氏看上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实在不用多说。
陆青山应声说好:“我陪你们一块儿去。”
“内宅里的事……”
“裴家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咱们也不是上门揭短去的,你不用去跟裴氏说,我自然跟赵良之说清楚。”
陆青山是爱护谢氏。
裴氏那张嘴也吐不出什么好听话来,倒是赵良之还知道忌惮人。
“况且带了贞贞上金陵,侯府产业往后也要清算出来,现在再说亲事都不叫他们管了,保不齐他们夫妇狗急跳墙,你带贞贞去,我不放心。”
陆青山已经去牵谢氏的手,而谢氏另一只手上还牵着赵婧贞。
陆定鹤站在一旁看,他们反倒更像一家三口。
他不在意,但没跟上:“我在场反而不好,就不去了。”
陆青山说好,让他去歇着。
临出门前,谢氏诶的一声想起来,叫他:“也给你表妹的事情出些力,过会儿你派人去找李群德,晚辈们的婚嫁事,得有人作证才好,免得将来他们夫妇悔口不认,全是麻烦。”
其实签契书更方便,到官府过明路,谁也别想反悔改口。
只是说出去不大好听,弄得像赵婧贞真要跟赵家脱离关系一样。
人心恶毒,就算到了金陵,也不是人人可亲的。
每个人都是笑面菩萨,私心里不知藏了多少阴毒。
嘴上亲亲热热叫好姑娘,转过身就骂贞贞数典忘祖拜高踩低,眼见着定武侯府没势可仗,上赶着攀附国公府,什么难听说什么,不堪入耳得很。
谢氏有她的盘算。
私下里解决干净就成了,没必要事事摆在台面上,闹得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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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才是真正的兵荒马乱。
温氏回去后找上裴氏撒泼,东西砸了不知多少,把裴氏也给打了,赵良之做妹夫的不好真的上手,等到支使丫头们上前拉开,裴氏脸上已经挂了彩,被她抓出两条血印子来。
又听底下人回说陆青山和谢氏带着赵婧贞来,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栽过去。
温氏盛怒之下听见谢氏二字,猛地打了个哆嗦,连咒骂都忘了。
赵良之咬牙切齿:“要不是你到陆家去提亲,哪里会闹出这些事情,现下国公爷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