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那边说,绒绒身上有伤,先不过去了,过会儿要等大郎他们回来,干脆等吃过中饭再去拜见,让她们不用等,也不必过来请安。”
邹嬷嬷领了吩咐出门,赵婧贞心里才泛起嘀咕。
她晓得三舅四舅都是庶出,只是先前不知同家里关系怎么样,现下看来,关心很是一般,外祖母跟前是没有三舅母四舅母说话的份儿的。
既然有了这样的认知,到了嘴边那些合不合适的话就全都收了回去。
但大舅母那里……她软绵绵叫外祖母:“我跟贺小娘子大打出手,她看起来比我伤的重,大舅母领着表哥们到贺家,人家会不会为难?我……我知道贺小娘子跟二表哥的事,大舅母夹在中间,岂不是难办吗?”
小女孩儿心思细腻,何况她又在裴氏手下被磋磨三年,看人眼色,观察于微,早成了习惯,就怕她惹了祸端,家中要斥责埋怨,心里不满意。
杨老夫人搂着她,不答反问:“你这么怕舅母不喜欢你,怎么还要打她?”
“是她要打我。”说起这个,她却格外坚定,“人家欺负到我头上,我是绝对不肯忍气吞声的,那未免也太没骨气!爷娘从来不是这么教我。
我是定武侯府的女孩儿,卫国公府的表姑娘,我丢了脸,就是赵家丢了脸,连带着陆家也要被人家品头论足,说这样人家,教养出怯生生的软糯女孩儿,实在不像话!”
她扬起小脸,眉目间染上三分飒爽:“我不欺负人,她们也不要想欺负我。我还手也是她理亏……大舅母爱护我,我也很喜欢舅母,可就算是为了舅母,我也不愿意忍受贺月清这样的跋扈。”
杨老夫人眼底全是满意:“这才对了!就应该这样。谁要想欺负你,就打回去,便是把人打坏了也不怕,有外祖母和舅舅们给你撑腰,谁能把你怎么样?”
她是真的很赞许赵婧贞行事,先把孩子夸了一通,才又说:“你舅母也不会要你忍气吞声。没看她方才领着贺月清出门一句话都没说吗?咱们家跟贺家交好,以往贺月清轻狂,欺负家里姊妹也有,长辈们坐在一起笑笑就过去了,你舅母也是不偏不向,谁先做错了谁就要挨罚。
你是家里的女孩儿,贺月清是外面的,她还不是咱们家的人呢。
亲疏远近,你舅母分得清,不要怕这个,知道没?”
赵婧贞隐隐明白过来,笑盈盈点着头说知道。
陈氏也是越看她越爱:“这才是好孩子的做派,这下真叫我说着了,老太太再不用怕贞贞出门在外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