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啧了声,竟有些像他先前做过的许多事。
那一声出来,两人都愣怔须臾,赵婧贞有些尴尬,先行别开脸去,强行开口掩饰:“她打不过我,也未必说得过我,要是私下里搞小动作,我就跟外祖母告状去。我初来乍到,唯独跟她闹了矛盾,我出任何问题,第一个就要算在她头上。她难道是个傻的?这种情况还来算计坑害我?”
“万一她是傻的呢?”
反正他一向觉得贺月清不大拎得清,简单说来就是脑子并不好使。
想了想,又吓唬她,更像玩笑:“或许她不蠢笨,可她无法无天,要是真就不怕呢?表妹敢这么和她赌?”
是赌吗?
赵婧贞想来不是的。
沉默良久之后,她才摇头,正色道:“贺小娘子有顾忌,人家说投鼠忌器,我却是豁得出去什么也不怕的。”
她定定然看陆定鹤。
陆定鹤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到最后反而给了她一句肯定:“表妹盘算得清楚,我就很放心了。”
赵婧贞飞扬的神情僵住一瞬。
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那种微妙的怪异油然而生之后,被她自己强压了下去,却也晓得这话题不适合继续下去,否则就不知道陆定鹤这张嘴里还要说出什么来了。
她咳两声:“我还想问问表哥,家中表兄妹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其实来金陵这一路上有好多次都想问,总是话到嘴边不好开口,又怕烦累了表哥,一直没有问。”
那怎么今天又问了呢?
陆定鹤是个很轻易能在嘴上拆台,给人难堪的,难得今天放过她,明明就到了嘴边,硬是憋了回去:“家里的孩子……中饭时候你就见着了,像表妹这般聪慧,相处个三五日也摸得清她们,到时候再有弄不清了,再来问我也不迟。表兄妹那样多,一时让我说,又从何说起?”
他不是不想告诉她,后面那几句是真心实意的。
一则知她不是真的要问,二来人头都没摸清楚,他说的天花乱坠,她记不住对不上号,他也不过是白说一顿。
至于是好是坏,底下的弟弟妹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敢放肆的,到了外人那里,却又是另一番说辞。
他无意给她先入为主的印象,总要她自己相处过,才能决定谁好谁不好。
虽说都是表兄妹,但也本就不是人人都一定且合适和睦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