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反对。”说着,她轻勾着唇,虚假而美丽的脸上尽是成竹在胸的姿态,看着她的眼睛,定定道:“你想好,活着,你还有机会杀我,可若是这一刻你摇头拒绝了我的提议,那不管我有没有不得善终的一日,你都注定是看不到了。”
眼中从冷厉到无情,云霓深深的注视着她,渐渐,平和了下来。
这么多年,为着那一个信仰,连被敌人收服的忠心都表现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
仇,总是要报的。
缓缓后退一步,她恭恭敬敬朝眼前的女子拜了一拜,继而眉目无绪的望着她,问道:“帝姬身边的人够多了,不知云霓,能做些什么?”
伊祁箬对眼前所看到的,很是满意。
她笑了一笑,转身走到窗边,推开窗,面向一番呼啸而来的风海,徐徐道:“舒蕣王姬就这样失踪了,世家与朝廷,都需要一个理由罢。”
云霓一怔,片刻后神思清明,想来,原是她留自己一命,打的却是这个心思,说到底,也是再合理不过的了。
申时前后的时候,外头的风声总算小了些。伊祁箬搭了条披风走出房门,在客栈后方的一小片院子里无事信步起来,放眼看着园中几株凋败了的杏花,不知不觉,竟怀念起了千园里那颗眼下依旧盛放的琼花。
果然,人非木石皆有情。
思阙从外头带着新消息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她低眸凝目,一副素白面纱随风柔然轻动的样子。
曾有人说,天下美共一石,有宸极帝姬,独得八斗。
收敛思绪,她沉了口气,走到伊祁箬身边,才刚行了一礼,那头女子便问:“有消息了?”
思阙一向冷然面容上,眼下脸色并不太好,语气微有些发沉,道:“摄政王令,不准帝姬行驾入都,不过为了核实殿下的身份与平安,会派人来查验。”
“查验……”将这两字一喃,伊祁箬嗤笑一声,只觉既不屑又讽刺,散去这感受后,方才冷冷问了一句:“派了谁?”
问这话时,实则她心头已暗自有了猜测。
果然,思阙注意着她的眼色,道出了那个人身份:“花相。”
花相。
“折衷之选,也只能是这个人了。”伊祁箬不意外的点点头,对这个人选,却是无可厚非,毕竟朝中文武虽多,但能扯出宸极、永绶两党外,做到让人信服的,也就只有这位丞相大人了,只是想到这里,她不由心上一叹,摇头道:“只是可怜了老臣年迈,还要为这起子不成器的荒料奔波于途。”
思阙心头一动,面上却是凉凉如旧,顿了顿,又继续禀道:“宫里如今也乱的不成样子。”
伊祁箬听了这句话,态度明显与之前的冷淡不同,转眼朝她看过去,思阙不敢怠慢,即刻继续道:“皇上病势反复,这些日子常有彻夜无眠的时候,摄政王不准您入都的消息不知怎的被贵太妃娘娘知道了,娘娘当即大怒,与王之间原就僵持的母子关系如今更没了缓和,宫里的眼线说是,娘娘本要亲自出宫来看您的,不想却被皇上的病耽搁在了宫里,眼下圣德殿中正没日没夜的闹腾呢。”
抛出一切蝇营狗苟,这才是最让宸极帝姬挂心的。
眉目不自觉的深了一寸,她问:“骆再一怎么说?”
思阙回道:“骆大人传书来请旨,说是想回天狼谷一趟,圣德殿暂留姜辛照料,不多时世子也会自修罗回返,想必出不了什么岔子,问您答不答应。”
伊祁箬闻此,手中银环一握,不自觉的紧了许多。想来,能叫骆再一说出回天狼谷一趟的话来,那紫阙里如今的形势、尧儿的病情,必定十分的不妙。
沉吟了一瞬,她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