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一股狠意,摆摆手,目光坚定的说道:“让他去吧。”
思阙微微蹙了蹙眉担忧之意溢于言表,却还是未曾多话,只道:“喏,属下这就去回话。”
“等等,”思阙才刚要走,伊祁箬不知想到了什么,叫住她之后,便使她与自己一道回了房中,书案前落笔成书,片刻后写罢一封书信,她封好了交与思阙,道:“等不了入夜了,你现在就亲自回都一趟,先去王府见王,就说本宫之意,要将这封报平安的家书交予贵太妃,他若要检查也随他去,想必但凡重华还有半点孝心,就不会阻拦。另一方面,待进了宫后,你想办法去圣德殿看一眼,问问墨曜,皇上眼下,到底如何。”
思阙接过书信,郑重的点了下头,道:“殿下放心,属下明白。”
看着她推门而去,一阵寒风涌入,吹乱的,是她的一怀情绪。
原本以为,一切都尽在手中,可终究,算不到的,是命。
这一刻,她实在很是想念霍子返。
冬日的夜,总是来得很早。
楼锦衣过来时,天色才刚刚擦黑,她捧着一只青花瓷从外室走过,入眼将他看尽时,心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再没有多余的话,一个暌违经年的拥抱在两人之间沉淀,默然相拥里,涌入鼻腔的,都尽是亲情的味道。
“既然已经回来了,一步之遥,索性直接回去也就罢了,何苦继续在外头风餐露宿,受这份儿罪呢?”
平复下心绪后,两人并坐在炕榻两边,楼锦衣对她如今的处境很是不喜,真想就这样直接带她回家去。
对此,伊祁箬却是坦然。
淡淡一笑后,眸中划过一丝凛光,修剪着瓶中一棵枝桠,她道:“还不到时候。”顿了顿,唇畔溢出一抹莫名深意,她继续道:“我想知道,越千辰背后的水,究竟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