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姜离闭着眼,斩钉截铁的拒绝,义正言辞道:“你这登徒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沈妄右手伸过去,搭在软枕上虚揽着姜离,“你同我还说这个?我们之间,没什么看不得的吧?”
“啧!”
姜离微恼,当即就上了手去打他,“阿牛还在这儿呢,你就说这些不着边际的!”
沈妄显然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一伸手就抓住了姜离要打上来的拳头。
“瞧着你累,逗你两句而已。”沈妄一面不动声色的将姜离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暖着,一面说道:“瞧你这样子,莫不是三边都出事儿了吧?”
姜离苦笑,他还真是个乌鸦嘴。
“沈妄,昨晚,我好像看见阿兄了。”
沈妄一怔,“姜辞?你确定?”
沈妄脑中亮光一闪,忽然想起来苗穗庄的那一晚,姜离去追北境侏儒,那些侏儒的对话......
难道,姜家的人,真的没死?
姜离睁开了眼,目光极其复杂。
她也弄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当然是希望阿兄未死,可如果阿兄尚存于世,为何十年来从不来寻自己?
不对,不是十年,前世她活了二十年,阿兄也从未来过。
姜家那一晚燃起的大火,烧死的究竟是姜氏满门族人,还是仅仅只有一个姜离?
姜离不敢去深想。
“不确定,只是很像。”
回来之前,姜离去了一趟护城河畔,她凝视着波澜微伏的湖面,鬼使神差的将那张恶鬼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们兄妹三个面容相似,姜离戴着面具看湖面的倒影,这不俨然就是那个白衣男子的翻版吗?
她记得,从前父亲和母亲总是喜欢看着她说,咱们家阿离的一双眼睛还有耳朵都像疏儿,鼻子和下巴像辞儿。
这句话乍一听是没什么问题,可细细品味起来才发觉,一个孩子的长相不应该是像父母双亲才对吗?
这样想着,姜离从袖间拿出了云战交给她的那枚白玉平安坠,放在了沈妄的手上。
“阿叔说,有人拿着这块坠子去找他,带走了云凝和傅让。我赶去皇宫,发现一个白衣男子迷晕了长命还有碎星、残月,将我重生以来做的所有事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傅谨,就在我想干脆杀了他一了百了之时,高近又突然来了,他说赵子攸回来了,赵家父子正在大理寺状告我。”
姜离轻笑了一声,“只怕现在整座长安城,已无人不知姜皇后的凶恶之名了吧。”
沈妄侧目,瞧着她,问:“名声而已,你会在乎?”
“不在乎,但我怕。”
“有我护你,你怕什么?”
沈妄知道姜离在说什么,她怕遇到的那个人真的是姜辞,若姜辞活着,十几年来为何瞒着她,若姜辞活着,那姜疏呢?她也活着吗?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
姜辞和姜疏,就是姜离的命。
沈妄还记得十年前他从郊外将与恶狼搏杀的遍体鳞伤的姜离抱回司礼监之时的场景。
她身上的伤口溃烂发炎,高烧不退,痉挛抽搐,就连周卯也说这孩子一定是活不下去的。
可她撑过来了,她喊了整整一夜的阿兄和阿姐,最后撑了过来,活了下去。
她珍视如命之人,却十年来,不愿见她一面。
何其残酷啊......
“赵家那边我去探底,你放宽心。”沈妄说道:“这几日别露面了,带着赵牛和老黄牛回府住两日吧。”
“不要,我不回去!”
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