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坐了起来，直视沈妄，坚定道：“我也不要你替我扛，他们摆明了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为什么不要露面？管他是谁，赵端也好，赵子攸也罢，即便是赵太后变成了厉鬼来找我索命，我也能再杀她一回！”
沈妄愣怔的望着姜离，想插一句嘴，愣是没找到合适的间隙。
“沈怀谦，你又想自作主张的给我下决定是不是？人家都提刀杀来了，本宫就是宁可死，也绝不后退半步！”
“姜离你失忆了是不是？”沈妄十分严肃，眸光尖锐，“过去你一意孤行的斗赵家，结果呢？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你在赵端身上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姜离咬牙，回击道：“你还好意思先说呢？之前要不是你在中间当那个该死的搅屎棍子，本宫至于损失那么多？”
“哈。”
沈妄嗤笑了一声，对姜离不要脸的程度更加钦佩了三分，“我是搅屎棍？姜离你真挺没良心的，那一回，赵端率着御史台的一众台谏连上三十九道折子，逼你交出国玺和凤印，隐退深宫，是谁帮你拦下去的？”
“你好意思提这件事？！”
姜离气的脸颊通红，猛地站了起来，细细翻着旧账。
“谁要你拦了？谁求你拦了？”
如果情绪能被看见，那么姜离现在的头上一定在喷着火焰。
她怒道：“你就是喜欢替我做决定！那一回，我早挖了好坑，就等着赵端老贼和御史台的那帮书呆子来跳呢！你倒好，三言两语的把他们给赶走了，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本宫多大的筹谋！”
沈妄一噎：“我......”
“这也不怪我吧？那你也没告诉过我你早有准备啊。”
姜离冷笑：“告诉你？那会儿，本宫正怀疑你和赵端蛇鼠一窝呢，没一刀捅死你就算好了，还告诉你？本宫有病才会告诉你！”
沈妄气势已弱，张了张嘴，却还是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总之，你现在总能确定我不是和赵端一伙的了吧？”
姜离气没消，双手环胸，冷哼道：“不确定！”
沈妄知晓她说的是气话，只能无奈一笑，但方才的想法却没有丝毫改变，态度更没有一点退让：“有我在，你不需要去拼命。无论是赵家突然发难，还是天上下了刀子，都必须我先受完一轮，等到我死透了，才会轮到你。”
姜离愣了愣，一双含水的杏眸一直在盯着他，沉默着。
“有些事，只要你高兴，纵着你也无妨。”沈妄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轻轻地去碰姜离的手，“但今日之况，已远远超出预料。姜离，我知道你厉害，知道你心有筹算，更无惧生死。”
“你的命，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