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督盐,很快就会打开局面的。”接下来就是等待了。朱祁钰话锋一转:“朕已经让银作监,在南直隶开一家压币局,江南的银子,就在南直隶压。”胡濙翻个白眼,您是为抄家做的准备吧?“朕这一路走来,看到一片繁华。”朱祁钰道:“老太傅,您说朕看到的,是真还是假呢?”“您为何这般问?”胡濙诧异。“过于繁华了,三年时间,就做到这一步,若是三十年,大明的繁华程度根本不敢想啊。”朱祁钰有点不信。“陛下,盛极必衰,永乐朝、宣德朝也这般繁华,景泰元年时又是何等模样啊?”胡濙直言不讳:“陛下,不管您看到是真是假,只要您盯着人口数字,就可断定真繁华还是假繁华。”没错,人有钱养活的孩子就会多,这是天性。“从洪武朝,民间人口就五千万,一百年过去了,民间还是五千万人口。”朱祁钰一直没琢磨明白:“老太傅,您说是怎么回事呀?”胡濙笑道:“陛下可知人口是如何统计出来的吗?”肯定不是普查出来的。“是通过卖出去的盐,估算出来的。”朱祁钰恍然!那些多的人口,压根没买官盐,他们在吃私盐!吃私盐的人口,相当于黑户,他们在破坏大明的制度,所以中枢官员对其充满厌恶,也懒得统计。等于说,不纳税的人就没有存在的意义,没肉体消灭就法外开恩了,还统计你们?“老太傅估算,民间会有多少人口?”查出来的黑户、流民,就有一千万。而民间的隐户、佃户、逃户,还会有多少?“若不算朝鲜、哈密、安南的人口,也不算土人,老臣估算,应该在七千五百人以上。”这个数字,把朱祁钰吓了一跳。还有一千五百万人,没有出现在官方统计数字里。“所以老臣在劝您,三思再三思呀。”胡濙的意思,这一千五百万人,都在江南!“看来朕该多带猛火炸弹啊。”朱祁钰玩笑:“朝鲜应该还剩下五百多万人口,安南约莫剩二百万,哈密十几万。”“两广的土人出山的有近三百万。”“还有云贵,没有出山的人口呢。”“保守估计,破亿了。”这个数字,让朱祁钰不寒而栗。大明养不起啊。胡濙点点头:“所以,中枢一直在睁一眼闭一眼,就是不想面对现实。”“这么多人口呀,对大明来说是巨大的拖累。”“所以,既然有士绅愿意养着这些逃户,只要不作乱,朝堂就当不知道。”“这就像是层窗户纸,您将它戳破了呀。”胡濙语气带着埋怨。朱祁钰也不生气,他确实戳破了人口的窗户纸。人多是累赘,但税收也多呀。这些被士绅侵吞的人口,对朱祁钰来说,是个大炸弹,等于说大明天天带着个大炸弹活着,一不小心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陛下,您还要考虑一点,这些黑户被释放出来,要如何安置啊。”“您千万别说移民,这些人世代为奴,就如温室里的花朵,出来就会风雨摧残死的。”“只能留在江南,还得想办法让他们活下去。”胡濙充满无奈。没错。人做什么都是习惯。贸然释奴,只会让这些奴隶不适应,偷偷摸摸的跑回去继续当奴隶,若是朝堂强制干预,他们就会造反,搞得两面不讨好。“朕想过了。”朱祁钰道:“浙江的往福建、广东迁一批,安徽的往河南迁一批,江苏的往山东迁一批。”“陛下,不考虑释放出来的佃户愿不愿意去,这些省份并不缺人呀,缺人的是交趾、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