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现在热河、宁夏都不太缺人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朱祁钰对可能释放出来的一千五百万人,感到恐惧,这些人若释放出来,没有妥善安置,江南瞬间没了。此行,又增加一层阴影。徐承宗把认识的、不认识的,不管是谁都报了上来。陈舞阳则用轿子抬着徐承宗,挨家拜访。第一家,就是徐承宗的妻子王氏的母家。王氏,并非军功人家,而是书香门第。从南京保卫战之后,王家便闭门不出,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结局。陈舞阳叩开了府门。王氏当家做主的是,徐承宗的大舅哥,王维舟。王维舟是举人,如今正在闭门读书,准备明年的会试。陈舞阳让人把轿子抬进来。王家十分简朴,院子也不大,老太公死后,兄弟三人住在一起,其他支脉都分出去了。“大人,这是?”王维舟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尤其圣驾驾临南京,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陈舞阳让人掀开帘子。徐承宗被绑着,坐在轿子里,看着大舅哥,眼泪就飙了出来。“大人,这是何意呀?”“还装?王举人难道不知道何为夷三族吗?”陈舞阳阴恻恻问。王维舟哭泣说他王家没有犯过罪的。“就喜欢伱这种嘴硬的。”陈舞阳看向徐承宗:“徐承宗,他说自己没罪,你来告诉本官原因!”被陈舞阳支配的恐惧,陡然袭来,徐承宗厉吼:“王维舟,你装什么贫穷!”“陈大人,您挖他家的地!”“没有一千万两银子,我徐承宗就撞死在这!”陈舞阳却道:“可便宜死你了,还撞死你!你被五马分尸都不为过!”“来人,挖!”王维舟却慌了,连说他家没犯罪,不能乱挖呀。啪!陈舞阳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心虚了是吧?你家无官无职,只有几亩良田,哪来的上千万两银子?”“都是冤枉的呀,我家哪有什么银子呀!”王维舟坐在地上,哭嚎不绝:“没有王法了呀,举子被番子欺负,这天下还有王法吗?”陈舞阳却叉着腰,都知监的番子四处翻找。挖了半个小时,愣是什么都没找到。“我就说了,我家没什么银子呀!”王维舟撒泼打滚。那你慌什么?“这些花花草草都是先父所栽种,看见这些就如同看见了先父,你们把他们毁了,我可怎么怀念先父啊!”王维舟满脸狡黠,资产早就转移了。啪!陈舞阳一个耳光把他抽飞,然后凶厉地看向徐承宗。徐承宗真的慌了,他王家帮着魏国公府管盐铁生意,这些年赚海了银子,怎么可能没有呢?“一定是那个贱人,背叛了老夫!”徐承宗说他媳妇王氏。“老子看你才是个贱人!”陈舞阳后退几步,一个回旋踢,直接把轿子踹翻了。徐承宗被绑在轿子里呢,仰着倒在地上。像个王八似的,翻不过来。“老子看你信口开河,玩老子呢!”陈舞阳抓起一把土,直接往徐承宗嘴里面塞。王维舟又惊又怒,这是堂堂国公啊,竟被番子欺辱成这样?陈舞阳松开徐承宗,徐承宗不停咳嗽,喷出一口口黄土,嗓子眼又痒又疼,忍不住咳嗽。咳嗽几下,咳出血来。“让王举人见笑了。”陈舞阳拱拱手:“对了,那王氏是你什么人?”“正是家姐。”王维舟也从地上爬起来。“你姐姐?”陈舞阳笑了起来:“来人,请王夫人进来!”王维舟脸色一变。却看见一个身着囚服的妇人进来,看见弟弟,王夫人便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