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清虽然不知道颜辞口中这位能让她放弃训练也要去见的人是谁,但是她与颜辞相识已久,从入队以来一直都是同吃同睡同比赛同训练。
她们俩的关系可以说是,不是亲姐妹,甚是亲姐妹,只是让她帮忙遮掩一下行踪这件小事情。
邱清都没有怎么犹豫,就一口答应了。
反正在邱清眼里,颜辞是一个绝对靠谱的人。不论是在生活里还是在比赛中,她都能绝对的信任对方,颜辞她把自己武装的像个机器一样,就没有一刻掉链子的时候。
颜辞从二十八岁变成了现在十六岁的自己,她其实心中满是怨怼,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得到她心中最想要的胜利,却还是没能拥有想要的开心。
这种成功,是她苦苦追寻了好久,是她被钟宜兰一路碾压之后的扬眉吐气。
重新拥有一次再来过的机会,她最想见的人还是钟宜兰。
如果有人问她,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钟宜兰的人是谁,那么之前的颜辞可能会毫不犹豫的举手。而此番在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后,她只能退居二线的承认,最了解她们两个的人,就是创造出这个她们这两个角色的作者本人。
颜辞很想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当做是自己的一场梦,但是刚才脑海里出现的那个声音明确的告诉她,如果是梦,那她关于未来的记忆就不可能如此的完善,也不可能如此的清晰。
清晰到她闭着眼睛都能回忆起车祸时自己心脏骤停的那刻,自己脸上沾满血迹的画面。
她在目送着邱清离开医务室之后,从床上起身,拿起了邱清放在她被子上的黑色羽绒服,给自己套上。
当她穿好鞋,站在医务室里环顾四周的时候,弥漫在鼻息的消毒水味,还有挂在墙上的钟表,以及陈医生的办公桌,还有她刚才躺过的床。
这一切的一切,与她来说,是陌生,但又熟悉的。自她被选拔进入国家队之后,她就很少再能有机会回来这个当初带她入短道速滑,最初训练的江海城体校了。
此时此刻,颜辞也顾不上去感慨旧地重游到底是应该欣喜还是应该欣喜若狂了。她按照往日的记忆,出了医务室的门之后,就沿着小道,就朝着学校后门的方向走去。
她大可以先找陈医生开个需要出去就医的证明,再大大方方的从正门离开学校的。但是一想到这病假条,最终还是会落到她们的教练祝桐的手中。
她还是别给自己没事找事添麻烦了,再说了还要在门卫面前装生病填表,颜辞自认为自己的演技还需要磨炼,她根本就不太会骗人。
还不如直截了当的按照老办法出去算了,她曾经听体校的师哥师姐们说过,在她们学校的后门处有一道栅栏围墙有所破损,一直都没有人修。他们时不时的都会从这个栅栏里面钻出去,到隔壁的街道觅食。
颜辞之前一直忙着训练,就没怎么在意过吃食方面,一切都是按照教练所安排的食谱吃饭。食堂里有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从来也没有打过那道栅栏的主意,也没想过偷偷外出。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活了一辈子了。临了临了也算是返老还童了,她还得自己破除自己原来这好好学生的禁制,当一次偷偷逃离学校的坏学生。
当颜辞费力的把自己从栅栏里面挤出去的时候,她才知道为了吃能从这个栏杆里面挤出去的人能有多拼。也知道学校为何对这个栏杆视而不见了,这个宽度,也唯有她们这种身材纤细的女生才能自由钻出。
颜辞为了能出来,愣是把自己穿好没多久的羽绒服,以及校内发的队服外套都给脱了,才足以脱身。
当她从学校里出来之后,就从衣服口袋里摸索着自己的手机以及钱包。她的钱包里放着她的身份证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