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卡,几张一百块的百元钞票,以及一寸照片。
有些习惯是很难更改的,她挺庆幸现在的自己还保留着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优点,当然这个优点在某些时刻也会变成缺点。
毕竟一直装在口袋里的东西,也可能会在不经意间掉下来遗失。于是,其实颜辞的身份证已经跟随着她年龄的变化,改变了好几次身份证上的照片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青春洋溢的自己了,照片上的她梳着大光明的马尾,额头上一丝刘海都没有,露出锃亮的大脑门。
颜辞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敢这么不加修饰的把额头露出来拍照,她的审美大概率是有缺陷的吧。
按照她的记忆里,在国家队与钟宜兰碰面之前,她们好像未曾有过见面的机会。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一年的全国短道速滑冠军赛钟宜兰并未参加,她已经先自己和邱清一年进入了国家队。
假设自己现在想要见她的话,只能去国家队的训练场馆碰碰运气了。而国家队的训练基地在京华市,她想去找钟宜兰只能先买票。
毕竟她所身处的剧本也不是一个玄幻小说,不然她也能直接一个响指一个意念就直接穿梭到钟宜兰的面前,畅通无阻。
想看比赛先买票,对于她这种已经具备了预知能力的选手也不例外。
江海市到京华市飞机只需两个小时,火车最快是三个小时。处于金钱的考量,她还是选择了二等座。与她来说,二等座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毕竟她之前比赛的钱,全都用在了训练的支出上。
她爸妈自从有了弟弟之后,就很少再来体校看她了。就连生活费也从之前的一月一打,变成了后面的半年一打。
他们给出的理由很简单,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且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弟弟还小,我们又要上班又要兼顾照顾他很辛苦,你要体谅父母。
颜辞觉得自己已经够懂事了,至此之后她就努力的靠比赛的奖金养活自己。休假时也不回家打扰他们一家人,比赛受伤时,也都是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没有告诉父母让他们陪护。
没有长期待在一起生活在一起的家人,除了有原本的血缘关系支撑着,还有什么感情可以依靠。
这也是为什么她面对重生,却全然没有重生的喜悦的根本原因。
她在作者的设定下是一个比赛输爱情输家庭输的事事输,她就是钟宜兰的对照组。有多惨,就把她写的有多惨。为了衬托女主的独一无二,她就活该没人疼,没人爱。
其实回想过去,颜辞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翻墙逃课的事情,她没有做过,跟好朋友看电影逛街吃饭的事情,她没有做过。和男朋友约会游乐园坐摩天轮,她也从来没有体验过。
除了短道速滑比赛之外,她的生命里一片空白。就连今天这样独自离开学校,去另外一个城市的事情,也是她第一次体验。之前都是跟着教练跟着队友去另外一个城市集训或者去参加比赛,她都没有一个人独自旅行过。
当她过安检排队检票,坐在去京华市的火车上之后,颜辞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可以真的改变一下轨道。不再是单一且重复的训练,她是没办法脱离短道速滑,但这并不代表她以后的人生,只能有短道速滑。
她也去可以尝试很多之前没有尝试过的事情,比如找个年纪相仿的男生,谈场难以忘怀的恋爱,拥有一段美好的初恋。比如在繁忙的训练结束之后,奖励自己一顿小烧烤。再比如在见完钟宜兰之后,不那么着急回去,再在京华市的街头多转悠转悠,之前听说过的最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她还只是闻名未曾见过面呢。
颜辞其实早已过了爱幻想的年纪了,所以有些事情她也仅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