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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狱(3 / 5)

忙上前拦住罗毕,赔笑说:“里边脏污,公公先到值班房稍等片刻,吃杯酽茶,咱们稍作收拾再请公公。”

裴旻易看向赵金,又看向旁边的王福源,抬腿跨上石阶。

罗毕欲转身离开,听得王福源惊叫一声,朝他看的方向望去。

只见裴旻易“哗啦”拉开门一脚迈进去又快速退出来合上门,拱手说:“赵缇骑说得不错,里面确实要好好收拾一番。”

他看着赵金,面色阴沉。

华凌祁闭目,双臂下垂,衣衫血污凌乱,头发沾上血的地方都冻住。身后的墙皮剥落,她就坐在一堆干草废墟之上,听到门响,睁开眸,眼中侵染着泪,又有明亮的焰火。

裴旻易双手紧握,指尖嵌入掌心,止不住发抖。

罗毕说:“罢了。”走出几步,见裴旻易没跟,转身问:“小裴大人一道?”

“公公先行,下官还有些琐事要问。”裴旻易看着王福源说。

待一行人离开,裴旻易才道:“方才公公说了,明日皇上要人,这样子怎么面圣。这位大人找两个身家清白手脚麻利的婆子给二姑娘简单清洗,”他闭闭眼睛,“再请位郎中,手臂治一治。”

王福源面露难色:“小裴大人,于理不合啊,二姑娘以前身份再尊贵,可如今是朝廷钦犯,请郎中......卑职做不得主。”

裴旻易沉默须臾,说:“先找婆子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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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房也是临时拾掇出的,方便三法司审讯期间,禁卫轮值记档。

赵金低头哈腰,端过杂役送来的茶水:“公公行走御前,可知这二姑娘还没等到三法司会审,圣上便要提人呢。”

罗毕用帕子擦拭指尖,不接茶盏。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内宦们常在御前,身上口中皆不能有异味,衣衫要整洁,就连敬茶都要净手,身上熏香后再去。

他扔了帕子,问道:“赵缇骑入宫几年了?”

赵金答道:“建光二十三年,快两年了。”

罗毕说:“你是太后自家人,哥哥又是五品偏将军,你这缇骑做了两年,屁股该嫌凉了吧?”

赵金讪笑:“请公公明示。”

罗毕弹弹衣摆,说:“酒色误事。”他喝了口茶当即吐出来,“皇上要像样的供词,圣旨没下来之前,华家余孽谁都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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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来的婆子中有一位祖上是街头游医,传下来的偏方所剩无几,跌打损伤还是不在话下,街坊四邻小痛小伤请不起郎中都是找这个婆子看。

婆子姓彭,腰粗膀圆,手也狠。就地取材,院子里捡几根木棍,固定住华凌祁的双臂,用细麻绳困了,不至于她乱动扯痛伤处。又给她净面,换了身干净的粗布棉衣。

裴旻易目光凝聚,郡邸狱栽种很多白梅,冬月将临,枝丫赤|条|条的四处伸展,天空阴沉压抑,更像是无数只触手试图抓住什么。

彭婆子和另外一位婆子出来,走到裴旻易不远处下跪行礼:“回大人,姑娘伤得重,又像是得了风寒,现在起热了。”

裴旻易从袖中掏出锦囊钱袋,说:“知道了,今夜你们在此留守,明日一早便可离开,出去后不必多话,若要禁卫们知道坊间有什么流言传出,小心了身家性命。”

两个婆子抖如筛糠,钱袋都不敢接。

他把钱袋递给彭婆子,说:“不用担惊受怕,你们劳苦,这是应得的。”

两人接了钱袋,又拜了拜,寻一处人少的回廊下垂手站着。

华凌祁擦拭过的脸更显苍白,冷汗一阵一阵,寒风侵来冻得发抖。脚踝带着锁链,稍有动作就“叮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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