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你买糖了吗?”
玄乙睁开眼,看向陈天忌,继而挤出一个笑容:“是啊……多谢陈公子。”
看完了玄乙,一众人便离开了海棠居,让玄乙接着休息。陈天忌也告辞回家。
刚走出将军府,他便问若无:“鸿胪寺少卿家的裴澄……和三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若无抬眼看自己主子:“公子,您真是难为我了,这我哪知道?”
陈天忌停下步子,看向若无。若无当即心领神会:“行,卑职去查。”
陈天忌这才又迈开了步子,可脸色还是不好。他方才跟着李将军走到玄乙闺房门口,她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她的话十分奇怪,比如“你不了解陈天忌”,就像她十分了解一样。
但最令陈天忌在意的倒不是这一句,而是他分明听到她管裴澄叫哥哥。
裴澄哥哥……哥哥……他裴澄还小我一岁呢……我也是哥哥。陈天忌甩了甩袖子,弄出的声响把旁边的若无吓了一跳,若无咂了咂嘴,真不知一向沉静的公子今儿个怎么这么大气性。
玄乙又同病魔和药物交战七天,终于在一觉醒来后被告知不必再吃药,而且可以正常吃饭了。
“青稞!!!”玄乙还没下床,便冲房间外喊了一声。
青稞一个箭步冲进来:“小姐有何吩咐。”
“咳咳!”玄乙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点菜。”
“得嘞!您说!小的记着。”玄乙终于康复,青稞自然也高兴。
“青龙街南头的包浆辣子豆腐;长袖坊三十六甲的虎皮凤爪;橘香街中段有个老奶奶的卤味铺子,没有名字的,我要她家的猪尾巴,猪尾巴卖完了的话,猪小腿也可以接受;还有护国寺旁边面摊上的鸡汤裤带面。记下了吗?”
“记下了记下了。”
青稞应声便走,忍冬送了他几步:“小姐大病初愈,不能这般放纵饮食。都要半份即可,路上你再偷吃三分之一。”
青稞点头:“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忍冬这才让青稞跑腿去了。
忍冬回到屋里,见玄乙又躺下了,忍不住提醒:“小姐,这些天病着,除了内急,您都没起过床,如今既然大好,要不要起来走走。”
玄乙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忍冬。
忍冬叹息一声:“这样过会儿也能吃得更尽兴些。”
半晌,玄乙终于转过身来,对忍冬说道:“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
忍冬笑着点点头,玄乙看了竟有些恍惚,忍冬是很少笑的,上辈子也是。她还调侃过,这丫头是不是天生缺了一窍,怎么就不知道高兴呢。原来她竟是会笑的。许是她本就比常人冷淡些,上辈子自己对她又不怎么亲近,这才让她显得时而木讷,时而凉薄。
玄乙坐起来,但眼神还是盯着忍冬:“忍冬,你笑起来真好看。”
忍冬闻言先是愣了愣,接着立马把笑容收起来,头低下去。
玄乙无奈摇头,起身下了床。
她舍不得这张床榻的最根本原因,是她实在不想去嫡母处请安。
倒不是说沈氏这人刻薄,相反,玄乙甚至觉得自己这位嫡母十分会端姿态,明面上绝不会让她难过。
可玄乙也十分清楚,这天底下,没有哪一个正妻会将小妾的孩子视如己出。
这对沈氏来说不是什么错处,是人之常情,可玄乙觉得自己更加没有错处。
所以玄乙觉得,眼不见为净就很好。当年父亲将她和娘亲留在珞城,和沈氏母子去了南境,玄乙的处境因此变得尴尬,珞城的闺秀哪个见了她都要讽刺几句或关怀一番。可只有玄乙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