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年只有亲娘的日子过得可真高兴啊。
玄乙叹了口气,不情愿归不情愿,该请的安早晚都要请。
她还是穿了鞋子,走下床来,准备梳妆打扮一下,去嫡母处讨一杯水喝。
刚下床走了几步,玄乙就觉得身上有些别扭,她低头看了看,又将自己的双手抬起来,她这件里衣是不是有些过于宽松了。
不遑多想,玄乙便对忍冬说道:“给我梳头吧。”
玄乙坐到镜子前,往镜中瞥了一眼,觉得事情不对,又定睛一看,她不由打了一个激灵:“谁?”
接着她又凑近镜子,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满脸惊恐:“这……这是我吗?!我怎么瘦了这么多?!忍冬,杨爷爷是说我快好了是吧?!他确定吗?我这真的不是病入膏肓吗?”
倒也不怪玄乙害怕,她一向是丰腴的。就连前世,也是小产之后,加之心情沉郁,才瘦了一些。怎么这次病了一场,就成了瓜子脸……
忍冬却不奇怪:“小姐卧床半个月,除了中间自己要了一小碗面,剩下的时间全靠药汤吊着,后来能进食了,也只是小碗喝粥,前后二十几天,又没滋味又没油水,自然是会瘦的。”
玄乙将信将疑点着头,反复打量镜中的自己,觉得还是胖一点好,她转头看见桌子上的小碟子里摆着一摞奶酒糖,她知道这是陈天忌买的,但还是犹豫着伸出手去,剥了一颗,放到嘴里。
奶酒糖是甜的,无论谁买,都是甜的。玄乙这样想着,便又拿了一颗。
玄乙梳妆好,朝凌云居走着,现下春深日长,还未及傍晚,正是请安的好时候。
说早不早,嫡母午休定是醒了;说晚也不晚,也不用担心嫡母会出于客气留她一同用晚饭。
到底是大病初愈,有些体虚,玄乙将将到凌云居跟前,便已有些粗喘,倒是该谢谢那两颗奶酒糖,要不然此刻说不定要晕倒当场。
玄乙站定休息片刻,顺势瞧了瞧凌云居的景致。玄乙和娘亲住的海棠居犹如其名,满园海棠。凌云居种的则是剑兰。玄乙记得娘亲说过,父亲喜欢兰花,觉得它淡雅高洁。彼时玄乙还小,追问娘亲,那父亲喜不喜欢海棠。白氏说海棠是皇后娘娘赏赐她们母女的,艳丽妩媚,自然也是极好。如今再想,父亲想必是不喜海棠的。
多思无益。玄乙走到凌云居前厅,还未进门,就听了一句话,让她袖中的双手紧握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
“孟桃?你若真是喜欢,倒是可以让她做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