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但她嘴上不饶人,笑道:“我亏啊,亏大发了……” 沈亦川焉会不知她心中所想,沉吟片刻,语气带着叹息,不容置喙道:“成为唐公瑾,是你所愿。” 寄心黎民,投身家国,是她所愿。 如此,情爱于她,如笼囚狼。 只因,两难全。 他说:“我迎你入门,请期不定。傅清卿,天高地阔任你驰骋,我不予拘束。” 傅清卿有所动容,瞳仁一颤。 她藏在内心的剖白,他一览无余。原来人生得一知己,是这般滋味,这般引人回味,像是苦处得一蜜饯。 夜落,朝安楼中竹音靡靡,傅清卿弯身向他行一礼,“多谢。”而后她疑惑问他:“世子如何说服我父亲?”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 京城临冬,常有小雨。此刻房内朱窗半开,水珠淅淅沥沥落在窗檐,房外轻歌浅舞掩了微末夜雨声。傅清卿无奈瞥他,“世子好手段。” 沈亦川谦虚:“谬赞谬赞。前日还同兄长比试了一番。” 傅清卿:“嗯?” 沈亦川求亲一事,若是不成还好,然则成了。傅流云得知后,愤然不顾傅东邢阻拦,急冲冲闯入晋王府就要找他单挑。阿圆一关,沈亦川并未出手,而是由莫宗代为对阵。自始至终,沈亦川从未露面。纳采、问名、纳吉,一切都水到渠成。 傅流云气不过,和沈亦川打个难舍难分,直至两败俱伤才罢手。 沈亦川一笑,随即开口:“娶你,真真是艰难险阻啊。” 傅清卿也猜出他同傅流云之间发生的大概,闻言唏嘘:“娶心仪的姑娘更为艰难。若是心仪之人心上无你,恐怕是叫你辗转反侧寤寐思之,即便如此还是求娶不得。” 须臾,她似乎想到什么,问:“沈世子可有爱慕之人?” 沈亦川散漫扬眉,垂眸端详傅清卿的眉眼。他不咸不淡地开腔:“没有。” 爱慕之人从未有过,但已有欣赏之人…… 料到傅清卿有所顾虑,他解释:“曾经算过一卦,终生孤寡之象。” 言罢,沈亦川脸上席上困倦之色。傅清卿早在进入厢房时便发觉他眼下的一团乌黑,眼下不宜久留,她就要绕开告辞,沈亦川伸手拉住她,眼底藏着傅清卿看不懂的情绪,低声说: “别走。今夜,陪陪我罢。像我陪你一样……” 不可名状的思绪在傅清卿心中蔓延,她不知何去何从。经过纷乱挣扎,傅清卿跟从心底意愿,终是没将手抽离。 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