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在身躯的痛苦,从而忽略心口的刺痛。什么解忧,什么消愁,不过是痛觉的感知转移罢了。
谢娉婷讶于她一副家长说教的语气和神态,扯了扯唇角:“你怎么跟我兄长一样的老成?”
“兄长?”
“是啊,年纪轻轻就去了大理寺当差,看起来又古板又凶狠。”谢娉婷思绪一转,联想到一个人,语调轻快,“亦川表哥就很好,待我温柔,他还会偷偷带我出去逛街市,给我买糖葫芦。”
“你表哥是,”傅清卿犹豫,“沈亦川?”
谢娉婷点头。“是啊......”
话音未落间,太后的声音响起。
“娉婷。”太后唤,招呼她上前。“许久未见,有没有想姑奶阿。”
谢娉婷跑上前,扑到太后身上:“想!娉婷想的午时吃糖都乏然无味了。”
“哈哈你啊你,惯会哄你姑奶开心。”太后刮了刮她的鼻子,翘首又向傅清卿招手,“你便是那傅家女吧?”
“正是。臣女见过太后。”傅清卿弯膝行礼。
“家宴就不在乎这些虚礼了。按辈分,你该同娉婷一道唤我一声姑母。”谢婉扶起面前的人儿,向身边的严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待严嬷嬷将谢娉婷哄着离开时,拍拍自己身旁的空隙,“来,坐这,陪哀家聊聊。”
太后姓谢名婉,乃是谢家嫡系所出。原是谢贵妃,陪先皇经历了诸多风风雨雨,爬到如今的位置。
“清卿今年芳龄几许啊?”
“虚岁十二。”
谢婉面带慈爱,笑道:“当初与你母亲在家宴有过一面,可惜当时匆忙,还没来得及结识,你母亲就远嫁邑州了。刚刚和你母亲聊了一会儿,甚是投缘,相见恨晚。”
事实上,谢娇娘只是谢家旁支一脉的庶女,在家宴上根本露不了面,几乎是岌岌无名,直到嫁给傅东邢才被傅家注意。
傅清卿温言:“母亲也曾感慨,未能与姑母相谈一番着实遗憾。如今,也算是圆了曾经的念想,”
谢婉笑意愈深,抚摸她的发顶:“好孩子,去玩吧。今夜,应该能结识许多有趣的朋友。”
傅清卿从太后身边离开后,迅速就被一阵浓重的胭脂粉味包围。
“傅小姐,你这口脂颇为独特,是邑州独家制作吗?”
“傅妹妹,这果酒浓度不高,甘甜的,尝尝?”
“傅小姐......”
......
傅清卿好不容易应付完宴上的贵女们,忙偷偷溜出宴会。
宴会在殿外举办,四周环绕了数座宫殿,傅清卿寻了就近隐蔽的屋檐准备飞上去吹吹风醒酒。她如今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之前无所忌惮的几杯酒意袭来,已然醉了这副身躯。虽然能够勉强保持清醒,但头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
脚尖轻抵地面,刚准备蓄力一跃,耳边传来清冽的男声着实将她吓了一吓。
“你若是登上那屋檐,怕是会被当成刺客追杀。”沈亦川坐在另一处较为低矮的屋檐上,银白色衣袍附身,乌黑长发用一根黑色发带竖起,阵阵清风扶上发梢,居高临下,低首俯视因醉酒而脸带薄红的人儿,“这处有风,上来吗?”
沈亦川从始至终都没有现身宴席,躲在屋顶上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倒也不是他有意偷窥,他被太后堵在这长乐宫,叫他认识些名门仕女。他实在不愿,于是干脆躲在这屋檐落了个清闲。
为什么会注意到傅清卿呢?大抵是看她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子喝酒面不改色,如同喝水一般,着实是令他眼前一新。他知晓那酒初尝只会觉着微醺,后劲却是会波涛汹涌。他被勾起了兴趣,目光追随着她,观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