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
措不及防,傅清卿感到大脑放空,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冗长的安静......
“我是她。”她找回思绪,“但确实也不是她。不过我是你的妹妹这件事,绝对毋庸置疑,阿兄。”
傅流云审视着说话的人,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洞穿眼前之人内心深处的秘密。
傅清卿只觉千斤重的碎石压在心头,叫人喘不上气来,好不容易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阿兄可还记得,八岁时,我缠着你带我出城游玩,结果碰上了敌寇,然后偷偷将对方的粮草一把火烧了。众人都以为是天意,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这是我们的杰作。要验证我脚腕上的烧伤疤痕吗?”
说着,傅清卿弯下腰肩,像是要去褪鞋袜。
傅流云在听到火烧时就已消了对她的质疑,见她竟是真打算脱,匆匆上前搭肩扶住,一口气咽又咽不下,叹又叹不出。“我的小妹应该无忧无虑。怎么心思细腻深沉到连兄长都自叹不如。”
傅清卿俏皮咧笑:“天赋异禀,我有什么办法。兄长还得好好学习钻研啊。”
傅流云正打算温柔地揉揉她的发顶,听到她的话,悬着的手一顿,用了点力气压塌绒发,笑骂道:“行,看来还能贫。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欠。”
***
破晓时分,晨光熹微,四周的景色在旖旎缭绕的雾色包裹下微不可见。阵阵微风吹拂,参差散落的木林枝叶随之摇曳奏乐,细细听来,还伴有野兽的嘶鸣吼叫。
沈长恣向身边人递了一个眼神,刘慎心神领会,拔高嗓子:“今圣上不参与会猎,为不扫众臣雅兴,秋狝照常进行,且获得的猎物可自行处理。以三日为期,最后获得猎物数量最多者受上赏,次位受中赏......另,猎得场中唯一猛虎者,圣上额外有赏!”
众人早已整装待发,此令一出,纷纷扶鞍飞身上马奔驰进入猎林。
傅清卿伪装在人群中,一路尾随姿态华贵的崔平贵。
说来也奇怪,崔正膝下拥有诸多女儿,却单单就出了这么一个男娃。作为崔家唯一的香火,对崔平贵的安保措施说是王侯级别也不为过。单是明面上守在他身边的近侍就有三位,傅清卿推测暗处应该还有一位。
故而尾随距离不远不近,恰巧保持在安全范围内。正当她专心观察时,耳边传来另一道骏马踢踏声,扭过脖颈正欲探查来人,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说的办法,尾随保护?还是打算近身刺杀?”沈亦川控制身下马儿速度,不急不缓地靠近低声问。撇了一眼远处崔平贵一干人,不禁勾唇嘲笑:“以你的水平,保护于他只是锦上添花;刺杀……无异于送死。”
傅清卿眼底凉薄,对前一日干过一架的人没有任何好语气:“小世子是来监察任务的?您属实多虑了,事情办不好,我去您府上负荆请罪。”
沈亦川瞧见她的神情,眼眸染着懒散的笑意:“崔平贵的劫难在后几日,不会那么快。毕竟秋狝,可是为数不多的闹事好时机。”
“多谢告知。”傅清卿原想收集崔平贵的资料,奈何傅家对他保护太过严密,她只得自己前来探查一番。
她朝沈亦川悄悄一瞥,眼中饱含探寻之意。
她万万没想到,当以另外一种身份再遇沈亦川,他会是这样一副吊儿郎当针锋相对的模样。遥想当年两人一同作战时,他待她彬彬有礼,相当客气。不过很快她便释然,上一世二人共为战友,自然是同仇敌忾,心连心。如今各自有谋,自然是就事论事,做不到以礼相待。
“你这般撇我做什么?不过就是扭了一下你的手腕,倒也不必记仇到现在。果真是将心胸狭隘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沈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