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搁在一旁,在众人还没回神的片刻接着补充道:“本官请傅家养子来时,被傅国公威胁得不轻。若是哪位在傅司身上动用私刑,本官会如实禀告傅国公。国公是怎么威胁的来着?”
他偏头问磨墨的人,不待那人回答,自己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好像是什么,不会善罢甘休来着......大家怎么不审,开始吧。本官候在一边。”
“......”宋主簿缩回差点踹出去的脚,犹豫片刻,在心中琢磨谢振的一番话。见无人主动上前提审,他拍拍傅清卿的半边脸,拍没敢太用力,怕留下印记被傅家找上门,龇牙凶狠问:
“小崽子,就凭你这细胳膊细腿,怎么能和一群强悍的刺客耗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还没说?”
傅清卿不说话,瞳孔涣散,找不到焦点一般看着地面。
宋主簿得不到回应,多少有点不耐烦,还不能动刑逼问,有点想撂担子走人。但想到崔相给的任务,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询问。
良久,傅清卿仍然没有动静。宋主簿深吸一口气,压下强行打人的冲动,向身后旁观的人大吼:“看热闹呢!你们都给我上来问,问出什么主簿我有赏!”
有赏?什么赏?宋主簿空窗许久,没人送礼加上肆意挥霍,早已经没剩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奥,他还有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能在崔相面前帮忙美言几句。
宋主簿一句自己是崔相面前的红人,整天呜呼哀哉,又装的挺像一个文人臣子,在大理寺拉帮结派,收了一批小弟。他私底下经常哄小弟,将来自己飞黄腾达绝对不会忘了一帮兄弟们。
傅清卿面对一帮人的软磨硬泡,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泄露一个字。眼瞧着一刻钟就要流逝,宋主簿终究是按捺不住,拨开人群要用强的架势。他冲到傅清卿眼前,一只手划出劲风向一张白净的脸扇去。
说时迟那时快,傅清卿抓住即将靠近的手腕用巧力一折,再拉着往近一带掐住宋主簿的脖子。宋主簿恍然被袭,来不及反应赔了一只手,又被锁了喉咙,只能用双脚不停地往后蹬,双眼慌乱地向周围人求助。众人也被吓了一跳,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救人才回过神来,拉开傅清卿和宋主簿。
宋主簿获得呼吸,惊恐地远离傅清卿,一边扶着自己变形的手腕,一边气不过又不敢招惹对方,只能气急败坏大喊:“大夫!叫大夫!你这个贱人!还有没有王法,公然袭击朝廷官员!判罪!这是大罪!不可恕的罪!”
傅清卿松开掐人的手,眼神闪躲,抿唇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宋主簿气得火冒三丈,才不管什么故意不故意,他只知道自己被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子伤了,还伤得不轻。他还没办法打回去,因为就刚才的情形来看他确实打不过。
谢振看完了一场闹剧,不慌不忙地提醒道:“一刻钟已过,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来人,送傅司公子回国公府。”
宋主簿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挡住傅清卿,嘴唇翕动:“不行,傅司不配合审判,他不能离开!”
谢振嗤之以鼻,斜睨着堂下的众人,慢悠悠地拿起铺在桌上的纸张,走到宋主簿跟前亮出一片白色,轻笑出声:
“本就没阴谋,怎么配合?有点武学才能,抵抗刺客也成了怀疑的原因?宋主簿,您是大理寺的元老,怎么糊涂了?傅司是傅家的人,如何不会一点技能防身?还是说,您打算屈打成招?我想想,你一直揪着傅司在刺客围堵下活下来,是不是上面的人打算让他认了自己和刺客有勾结?”
宋主簿气场不敌谢振,忍不住后退半步。
“可惜了。由我经手,绝无冤假错案。”谢振今日穿了一身绯红官袍,眉目浓烈,发丝束以玉冠,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