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果然现身一高挑身影,和一名健壮男子。 卫章踏着白雪,欣喜若狂:“好啊你小子,剑法尽得傅东邢真传。我那忧国忧民的唐大人还担心你死在半路……真不打算跟着我?我宁州的兵马个个上品,宁州的风水也养人,遍地好女郎好儿郎,保你能在那安家。” 傅清卿撇他,语气凉凉,又叫人找不出失礼的地方,问:“敢问卫大人,安家了吗?” “额……快了……快成了。”此话一出,向来巧舌如簧的卫章支支吾吾起来,他不能确切地给个回复,只好绕开,“傅司小儿,方才那柔调声音是你?傅家的孩子分明都练武,怎么个个长得跟文弱书生似的。” 傅清卿没同长辈争辩什么才算是文弱书生。与卫章硬朗且充满力量的肌肉轮廓比起来,他们傅家之人确是‘柔弱’。她转眼看向后头的谢振,说:“我留手了,人没死。剩下的交给你,谢少卿。” 奸人害一劫,傅清卿有理由怀疑,将会是崔家作祟。毕竟崔家作恶多端,且在朝堂之上公然争对傅家,嫌疑最大。 而扳倒崔家,须得众臣之力,仅凭她傅家无法做到。崔正坐镇朝堂已久,身后众多臣子支持,留下的顽疴扎根于朝中。若是不能一次性拔出,恐会东山再起。 谢振为大理寺少卿,后生可畏,证物由他交出,最为稳妥。若以谢家的威望、唐大人的整顿、加上傅家的竭力相助,崔家的脊梁定会断个粉碎。 卖/官求荣、结党营私、谋害重臣……层层罪过叠加,她就不信,崔家还能爬起来。 * 因途中出现劫道一事,傅清卿回府时夜色深重,家中人尽数回房歇息。她无法,只得先回房歇息。待到第二日天一亮,她匆匆盥漱后换身黑衣,跑去府上练武场。 放眼望去,杳无人烟。 她又去母亲院落外探得消息,父亲自今日起半月不回府上,留在兵部练兵。傅清卿正准备去兵部,谢娇娘将人拦住,夫妻多年来的默契告诉她,傅东邢有隐情。 桌上备了胡麻粥,她带小女坐在桌案边,素手轻抬为傅清卿舀粥一碗放置跟前。“来,陪娘用早膳。” 傅清卿心如火焦,迫切想要得知父亲与兄长的消息,但她不敢流露言表惹母亲担忧,只好强迫自己沉住气,强颜欢笑喝下那粥。 “这粥不和你心意,咱就不喝。”谢娇娘温和地注视小女,发觉了她的伪装。俄而,娇娘挽过她的手,轻拍手背,有意提醒道:“你爹想让你知道的事,何须你去问呢。若是不想让你知道,问他也是白费力气。” “放心,你爹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不过就是不想让你担心。只要性命无忧,平安归来,一切都有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