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抄进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
她与孟嘉述之间隔了约有一拳，偶尔两人的羽绒服衣袖互相摩擦，发出窸窣细响。但他们都目视前方，没有说话，默契地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进蛋糕店后，林鹿言大方指着橱窗柜台：“你喜欢哪个，自己挑。”
孟嘉述被她一脸义薄云天的样子逗笑，唇角微勾，说了声好。
年轻的店员女生也被小姑娘豪气请客的姿态逗到，还笑着搭腔：“妹妹请哥哥吃蛋糕呀？”
孟嘉述抬眸看女生一眼，没说话，自己也说不清是不想解释，还是懒得解释。
但林鹿言还是笑着跟女生说：“不是哦，是我小叔叔。他看上去很年轻吧？”
孟嘉述目光投向她，片刻，收了回去。
浓密的眼睫挡住他眸中所有情绪。
提着蛋糕走出店门，外面雨夹雪已经停了。
一瞬间，风雪岑寂。
孟嘉述带林鹿言过马路，等红灯时，林鹿言又叫了他一声。
“小孟叔叔。”
“嗯？”
“新年快乐！”
“谢谢，但现在还没到零点。”孟嘉述听笑。
林鹿言鼓了鼓脸颊：“但我这几天身体太虚，熬不了夜，可能没办法熬到零点再跟你说新年快乐了。”
孟嘉述恍悟，唇畔笑容变得明朗：“那我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不止新年，每一年都要快乐。”
“嗯！你也是，每年都快乐！”
两人都不再说话，齐齐看回前方。
人行道红灯转绿，车流缓缓停下。
马路两侧的人群如水流，不紧不慢往前涌动，在马路中央交汇、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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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收假后不久，就进入了本学期的期末阶段。
最先结课的就是体育课。
按照学海中学惯例，每学期最后一节体育课都是体质测试——量身高体重，以及立定跳远、800米。
林鹿言虽没资格上运动会竞技，但也不算体育废，立定跳远跳了一米八七，800米跑了三分四十秒。只是跑前的紧张和跑后的痛苦，让她整个人都有点颓。
幸而之后量出来的身高数据让她重新振奋起来。
她居然真的长高了，长到了1米66！
林鹿言开心到拉着程青青和李悦雯欢呼。但很快，她恍然想起，自己想长高的目的之一，曾是为了离孟嘉述再近些，哪怕只是身高上的。
一瞬间，喜悦变成空荡荡的风，从她胸膛穿过，留下满腔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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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前一周的周六，林鹿言得到了父母回国的确切时间。
妈妈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贴了机票信息，她和爸爸将在2月5号下午两点多落地宁城国际机场。
那天正好是她期末考的最后一天。
林鹿言握着手机，大脑突然空了一阵。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急切在输入框中打字：“我当天就回家吗？”
然而没等发出去，她又将光标拖到“家”字之后，将“回家”二字删除，改成“跟你们回去”，再发送。
林鹿言：我当天就跟你们回去吗？
爸爸很快回：可能不行，我们回家后得先收拾一下。
妈妈也说：估计要小年那天才能接你回家。
林鹿言迅速调出日历查看，小年是2月8号。
这也就意味着，考试结束后，她还能继续在孟嘉述家住三天。
林鹿言轻吁一口气，但紧接着眼眶酸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