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又是谁先起的头?”宋念先笑着自嘲,后又冷脸相问。
孔纹纹本就理亏,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宋念接着道:“自己说出口的话,全全丢给旁人,孔姑娘,你可真会做人啊。”
孔纹纹估量着,已没了回旋的余地,索性撕破脸了,也不藏着掖着,可不能让她一个人得意张狂,趁势骂道:“宋善荏,你不要以为自己有靠山,就能一辈子顺风顺水,等着吧,我就瞧你以后能嫁个什么样的。就凭你这样的,我看哪家都不要你,等个十来年老在家里,平白惹人笑话,不如尽早滚回你的淮州去。”
宋念上前了两步:“你一个未出门的女儿家,满口嫁娶的,我看是自己等不及了吧。至于我嫁不嫁得出去,不劳孔姑娘费心,我尚且有哥哥嫂嫂养着。正如我喜欢的,便是枯枝烂叶照样能握在手里;我不喜欢的,便是九重神霄之上的琼柯,我也不要。一律轮不着你孔姑娘操心。”宋念并不想同她费话,再多说一个字都算有失身份。
她虽得了个善荏的名,可不是个什么真正的善人,这孔纹纹还是把她想得心慈了些。回想往昔,自己一没在言语上冒犯,二没有举止上打压,落得如今,也怪自己花了眼,识人不明。看她只把自己的后半辈子托在男人身上,也就这点子活头,往后更不必来往了。
来禄在边上看着,若这孔家小姐是个少爷,姑娘怕是早吩咐自己动手了。女儿们吵嘴,他本不该掺和,只是怕进宫误了时辰,不得已催着二姑娘上车,孔纹纹看宋念上了车,却是越骂越狠:“娼妇生的野种,张狂什么。”
这可是在大街上,车来人往的,孔纹纹是半点脸面也不要了,也不知先前积攒下了多少对宋念的怨恨。宋念掀开布帘回望,眼中是极少有的狠厉。好好好,这话她记下了,不仅宋念记记下来,折春藏秋也记下了,回去必得报给当家主母。
宋念一路上不言不语,直至西华门,可暗地里两腮的肉都要被咬破了。
“好姑娘,咱们不听她的瞎话,可不能为着那些烂话伤了神。”折春藏秋一再劝着。
“这道理我分明。”宋念冷静下来,反过来安抚了她们几句。再掀开车帘子时,人已是装扮妥当,脸也换了一副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