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啥宝藏?”
“不知道。”
“不知道你俩还挖的这么大劲,放着墓里那么多宝贝不要,就要一个和真假不明的宝藏相关的一块玉?”
“嘿嘿,妹子,这就是你不明白的地方了。这座墓不光咱和河北窦家惦记着,惦记他的人可多了去了。这要是拿出这墓里的物件到市面上,明眼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再顺藤摸瓜找到咱,咱以后都安生不了了。没准被窦家老大知道咱害死了他家老四,咱小命都难保。另外空穴不来风,尤其是道上的消息,所以我还是比较相信宝藏的存在。咱得了这块玉,且不说自己能去挖宝藏,就是说哪天宝藏确定存在了,咱把这块玉卖出去,都比今天多拿些其他宝贝赚的多。”
“哦,原来如此,还是你们想的远。”
“那我咋办呢?”我爹瞅瞅怀里抱着的陶俑道,“这是你让我从墓里拿出来的,这我要拿去卖,不也露馅了?”
“那倒没事,你拿的这个是殉葬俑,市面上比较常见,不好区分是哪座墓里出来的。你先收好了,等过个年把的再找个地出手,没人查的出来的。”
“那能卖多少钱啊?”
“照着十头羊的价格卖。”
“这么高!”
“这是低调着呢,这玩意价格要比十头牛还高,装傻卖低点,不引人注意。”
“够了够了!十头羊就够了!”老爹乐的合不拢嘴,赶紧用衣服把陶俑包好了装起来。
下面的事就简单粗暴了,河北人的尸首我们是不敢进去弄出来了,留着给他们祖宗陪葬吧。把石门关上,盗洞也堵上,盖好蒿草,让窦文场的古墓重新回归尘土,把我们外面遗留下的痕迹都清理了干净,再次回到了村里。
我始终对古玉所拥有的所谓诅咒魔力耿耿于怀,如果是这么邪的一块玉,就这么跟在旁边,会不会也给我们带来厄运?
晚上睡觉前,还没等我开口,我爹就把我拉到旁边说出了同样的担忧,“闺女,这河北人都死了,咱跟着他俩合适么?他俩拿着那块邪行的古玉,我担心……担心……要不,咱和他们散了吧,反正他们大老远来的目标就这块玉,得到了估计短期也不会干其他的去了,而且咱也有这个陶俑了,卖了换成钱,短时间是饿不死咱的。”
“嗯……行,我去和他们俩说去。”我虽然有些不舍,但爹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说其他的。
没等听完我编的乱七八糟的借口,老大就点点头道,“行的,反正玉到手了,我们过两天就回东北,你二位要是嫌远,就留下吧,这个年代全国各地都差不多,过段时间你把陶俑卖了,应该能活下去。”
秦老杆瞅瞅我的方向,眼睛里多少有些不舍,说实话,我那时候对他,也有点不舍。不过我是女的,那年代人家老爷们啥都没说,我上杆子的往上贴,那是绝对不合适的。于是第二天我和我爹就和他俩分道扬镳了,临走前他们又给了我俩一些钱,又仔细叮嘱一番,说这次窦家古墓之行的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能对外说。
分开后,我和我爹靠他俩给的钱回到了商洛,又熬了半年多,遇到几个来乡下捡漏的古董商,装迷糊说是祖上留下的玩意,把陶俑出手了,得了不少钱。靠这些钱撑过了饥荒年。日子刚好转些时候,我爹却在村里迷上了赌博。这玩意简单,没仨月,家里值钱东西就输干净了。我爹欠了一屁股外债,自己跑了,扔下我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的藏家里躲债主。每天在叮叮咣咣的砸门叫骂声里,我就寻思,我和我爹到这份上,会不会也是那块玉诅咒的结果。
那日子又过了半年,秦老杆找来了,帮我还了剩下的债,还红着脸说就是有点放心不下我和我爹,就过来看看。总之,我当时真是对他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