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些太监怎么权势滔天，又是怎么欺压她们这些宫女。
如今已绞入了权势争夺之中，与其被动，不如主动站稳。
应慈总算明白太皇太后抬举她的缘由，但她此刻已经心甘情愿，至少她绝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任何一位亲友如记载那般死于非命。
-
李瀍并不是没有分寸的皇帝，哪怕欣赏应慈，他心中也是有清晰的底线的。应慈在李瀍身边处理事宜就变得十分轻松了，需要她经手的事情都是比较基础的部分，其中最困难的就是劝皇上吃饭睡觉。
这天倒是难得皇上肯主动吃饭。
来送膳的是谭司膳，二人现在是平级，应慈还是行了半礼。
谭司膳将羹汤置于桌上，侍立在一边，“这是皇上点的提神汤品，龟鹤大补汤。”
只听名字就知道是大补，应慈却知道皇上这几日吃得少睡得更少，拼命处理政务，此时并不适合这般进补，忙劝道：“皇上，这是不是太补了？”
李瀍揉了揉太阳穴，满不在乎的道：“只是偶尔提神而已，今天不知道又要忙到什么时辰，你也喝一碗吧。”搁平时，他已经吃丹药提神了，顾及应慈是女子可能不适合那些丹药，才换成了补汤。
“是。”应慈确实也困了，她在尚宫局多年，对于谭司膳的谨慎细心还是有数的，便在皇上的催促下分了半碗。
补汤味道很冲，应慈从没喝过，只喝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李瀍一碗吃净，站起身活动了两下僵硬的肩膀，本打算叫着应慈一起在殿中走两步松散松散，还未开口，就一阵憋闷乏力，头重脚轻的晕眩起来。
应慈见皇上面色不对，急忙扶住他，“皇上？”
李瀍已经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呕吐之感上涌，一股黑红的血便从口中吐了出来。
“皇上！”
李瀍用力眨眼，眼前的景物和耳边的声音仍渐渐模糊消散，终究还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应慈和谭司膳勉强将皇上扶到塌上，早就有机灵的小宫女跑去请太医了。
谭司膳已经慌了手脚：“怎么会这样，这碗汤是我亲自做的，绝对没问题的！”
应慈一边假装把脉，实际上用精神力查探皇上的身体，一边稳住谭司膳道：“这碗汤我也喝了，并无反应，应该是其他问题。”
探查的结果让应慈心中一凉，李瀍血液中的汞浓度过高，已经损伤了中枢神经，肾脏和消化系统也出现了不可逆的损害。
此时的症状已经是药石无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