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先换衣服。”
因为不算高烧,加上贺潮予不想去医院,两人就在楼下药店买了板退烧药,期间余眠找药的时候,贺潮予没说什么,但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她后面。
包括上电梯,回家,贺潮予都落余眠半步,一个不会让她离开又不会过分亲近的距离。
余眠在厨房热汤,期间贺潮予老老实实地要么站在玻璃门后看着她,要么就进来以喝药的水太热了,太冷了的借口进来晃荡一下。
贺潮予生病好粘人。
在贺潮予第三次进来说加热水的时候,余眠才反应过来。
贺潮予两只手捧着玻璃水杯,慢慢地喝着水,假装没有注意到余眠的目光。她干脆挑了几个橘子塞给贺潮予:“帮我掰橘子。”
贺潮予找到了名正言顺待着厨房的活,乖乖地站着给橘子剥皮,然后把上面的每一根脉络都扯得干干净净。
汤也热好了,余眠在贺潮予的目光中塞了一块橘子在嘴里,再倒出一碗汤递给他:“和你换的。”
贺潮予有些小心翼翼地接过,他用两只手把碗包住,隔着汤升起的氤氲雾气看着她:“你煲的么?”
“当然!”余眠同学很骄傲:“我很厉害的。”
*
贺潮予喝完汤就被余眠遏令回房间睡午觉,他一步三回头,一会说端杯水一会又说拿个抱枕。
余眠叹了口气,跟在他后面:“我陪你。”
贺潮予于是就没有要求了。
窗帘一拉,房间暗沉沉的,余眠一开始只是想守着贺潮予睡的,大概是昨晚睡得不安稳,她靠着懒人沙发,比贺潮予还要早一步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贺潮予反而才是坐在沙发上睡的那个。
他身高腿长,整个人的姿势看起来有点憋屈,毛毯围在他身上,只露出一个脑袋,下巴碰着毯子,让他变得比平时温柔很多。
余眠轻轻动了下鼻子,鼻端处都是贺潮予身上的味道,余眠再吸了一口,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摸摸贺潮予的额头。
他出了点薄汗,头发有一点点软巴下去,一向没什么温度的眼睛闭着,让他好像褪去了坚硬的外壳,留下底下柔软的东西。
温度已经不热了,余眠刚打算收回手,就感受手腕被人轻轻地拽住,贺潮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睁开眼,露出一双带着雾气、有点迷茫又让余眠很着迷的眼睛。
他迷迷糊糊的,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低,贺潮予用有点无奈却很温柔:“嗯?哪道题不会?”
余眠的心狠狠一跳,
好像贺潮予的这句话把她拉回来高中那段蝉鸣很大,很让人回忆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