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那丫头,空学一身服侍爷们的本领,却三年毫无建树,正自怨自艾时,哪里经得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三番五次地撩拨,不久就被一身匪气的长风哄上了手。
曾被张嬷嬷骂作饭囊衣架的陈纸鸢,被人摸上手,一如断了铰接的梁规,一旦岔开脚,就再也合不拢了。看在金银珠宝的份上,张嬷嬷只得宽慰自己,这摇钱树也算没砸手里了。听着屋里隐约的动静,她又是咬牙咂舌,又是窃笑暗讽,又是咒骂喃喃,又是心痒神驰。
幸而没谁发现,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一旦照雪在府里找到了林老爷的库藏钥匙及账本,她翻身做主人的那一天就指日可待了。
只恨陈纸鸢那丫头忘了避忌,癸水迟了好些日子,张嬷嬷不得已,只能想方设法将林老爷先干掉。得亏林老爷本就有病,长风又送了衔羽藤过来,人一死还有什么蒙混不过的。
即便林老爷归西后,没找到库藏和账本,只要捉住林小姐,还怕得不到那些堆山填海的好东西么?
当张嬷嬷美梦未醒之时,禛钰的密报已经八百里加急传送到了皇爷爷的手上。
如林家父女所盼,禛钰将他二人摘得干干净净。连同“鹓鸾公主”的身份,她们都一无所觉。在侍卫拿下照雪的同时,藏在四九巷里最后一个响马韦长风也被擒获。
禛钰只将教唆胁迫“鹓鸾公主”勾连逆党,谋杀御史,都推到了张氏、照雪姐弟及柳玉貌的身上。
禁廷侍卫押解这四人回京,除夕夜还没出淮扬地界,上皇的密旨就先一步到了。
此四人皆系叛贼逆党,就地正法,挫骨扬灰,片渣不存。他们就连新年的太阳都没见到,死在了旧年夜。
想也知晓,上皇不可能为了一个与逆党苟.合的鹓鸾公主,而带累自己一世英名。以至于他虽然暗恨甄家,未能尽到保护教养鹓鸾之责,到底碍于脸面羞于启齿,故而无从发作。只得将鹓鸾之名,当作赘疣毒瘤,彻底从记忆中剜除。
而林海从新婚之夜起,就通过贾敏之口,得知了陈纸鸢的身世,哪里还会沾她一指甲。贾代善疼惜女儿,为之计远,又岂会让女婿稀里糊涂地往泥潭里跳。
相反林海一直借陈纸鸢、照雪的动向,暗查霸州响马、江南盐税亏空、义忠王之间的联系,只是没想到那两个女人胆大包天,想一不做二不休害他性命。幸而女儿回来的及时,才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