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它。”若非北静王在宫中救过她脱困,又劝言皇帝派王君效下江南医治父亲,只怕御用的东西她都要骂一句:“什么臭男人拿过的!”
宝玉只得收回作罢。
且说贾琏一从扬州回来,就拿高知府、李衙内的事告诫凤姐,以后万不可再操弄这些事,而后把凤姐得的三千两银子要过来,自己私藏了。
凤姐听了也是后怕,因怀着孩子,此后越发谨慎小心,净虚老尼再来贾府化布施,她都一概打发了。
而今她筹备好了给北静王新婚的贺礼,又来问贾琏:“薛妹妹初八待选伴读的事,老太太没个表示,咱家宫里的大小姐忽喇巴的反传消息出来,说宫里明为公主选伴读,暗里是给太子选嫔妃,让我多打点下宫里的太监。我拿不定主意,讨你的口气。”
贾琏正在脸盆里洗手,低头说:“薛大傻子上回聚赌的事,他们家自己摆平了,想来也不差钱儿,咱们还是别掺和了。”他擦完手,将帨巾往水盆里一扔,笑道:“薛妹妹就算有命做寿王妃,薛老大还能做杨国舅不成。”
凤姐冷笑,鼻子里哼了一声,撂下此事不管。又扳着指头数:“咱们家最热闹的就是三月了,三月初一是二太太的生日、初二是探丫头的生日、初九又是二爷你的生日。往年都是接二连三,大宴小宴办三回,如今我身怀六甲,实在张罗不开,还请爷心疼心疼我,跟老太太、太太说说,今年就合起来办一次罢。”
“知道了,多谢阿凤替我操持劳碌了。”贾琏轻轻摸了摸凤姐圆鼓鼓的肚皮,笑道:“那就只给太太办正席,戏文酒席照好的点,热闹一回就算了。”
三月初一,王夫人生日当天,宁荣二府的人欢聚庆贺,热闹非凡。各院的仆从分拨向王夫人磕头祝寿,讨赏讨酒。
唯有晴雯一个人还躲在西厢的书房里,刻苦攻医书。王君效虽是她的师父,但毕竟没有很多机会得他面授口传,她能依靠的只有这些经过王君效认可的医书来学习。
能够理解的内容,就先下死功夫背诵下来,暂时不能理解的,就先摘录下来,等下次面见王君效的时候再求教。没有足够扎实的医理基础,王君效是不会轻易教她针灸的。
而今林姑娘给她买的七枝鹅毛笔都已经用秃噜毛了,她能背下的典籍内容也越来越多。
到了下晌,太阳正大的时候,看字晃眼睛,晴雯才放下医书,哈欠连连地翻开针黹盒,给宝玉做足衣。
忽然麝月才绛芸轩过来,喜滋滋地说:“方才宫里有太监来降旨,说咱们家大小姐晋封为永安宫尚书,加封贤太妃。平姐姐让我们这些看屋子的,也都去领赏。”
“什么?”晴雯震惊不已,没留神一针戳到了指头上,“怎么是贤太妃?大小姐不是在凤藻宫做女史,怎么会到永安宫去了?”
麝月也不知情,急急忙忙出门讨赏去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跟前世的情形走了样?她记得上辈子元春封妃的消息传来,是在冬天政老爷的生日宴上。怎么如今才三月元春就封妃了,而且封的不是贤德妃,而是贤太妃,这也太奇怪了。
在晴雯诧异的当下,贾母已经按品大妆,领着太太们进宫谢恩去了。
贾政得知女儿晋升太妃之位,皆因太子拟诏书时笔误的内情,谢过宣隆帝、圣寿上皇,又需要往东宫去谢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子,不巧太子去皇陵勘察巡检地宫了。只得留下叩谢隆恩的折子,便携贾母及诸女眷回府了。
虽然贾元春成为了从一品的贤太妃,与贾府一直仰赖的甄太妃平起平坐了。但贾府上下在欣然得意之余,也有不免多了几重顾虑。
元春相对于宣隆帝的新妃而言,她的年纪算大了,可对于圣寿上皇的老妃而言,她就像鲜花一样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