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回,那朝歌皇帝于养心殿龙颜大怒。声斥司礼监掌印太监吴宛,令辍朝一日。待余怒消散,朝歌皇帝起身离了养心殿,望后宫走去。
吴宛惴惴不安行至翊靖宫前,见众朝臣俱已在殿前等候。便快步走直礼部尚书谭正面前,对其言道:“圣上偶感龙体不适,命奴婢传令,今日辍朝一日。还请谭大人及诸位大人请回,明日此时再来议事。”谭正听罢一惊,谓吴宛道:“今日九月初一,乃是两班大臣并各府道官员共同进京朝会的日子。圣上若今日不朝,明日恐怕我等各部各堂官员未必如今日般齐全。”宛只是叹一声:“圣上口谕,奴婢只是传达,未敢生变。”殿前百余位大臣不知何故,纷纷议论:“每月首日之朝会,历来为众议之重。自太祖高皇帝时起便逢日必朝,未有稍辍。”其他官员随声附和,翊靖宫前嘈杂一片。
那内阁大臣秦渠见状,谓谭正言:“公彻大人,既然圣上龙体不适。我等不便叨扰,且请命各官员回罢。来日我等再作商议。”正一时不知怎生是好,只是不答话,呆在原地。这时见一老者清咳一声,众官员听真,纷纷止住议论,闭口不言。要问那老者何许人也?只见他身披四爪金蟒黄龙袍,头戴锦丝穿玉九旒冠。手持虎头碧眼琉璃杖,身坐楠木沉香皂帷轿。秦渠见其声肃,便拱手上前作揖行礼道:“赵老王爷,您看今番我等怎生行事妥当?”
原来这黄袍老者便是前文所说,太宗皇帝次子,德宗皇帝庶母弟,朝歌皇帝之皇叔,赵亲王魏贤。其生于太宗崇文八年,今行年六十四岁矣。赵王见百官肃静后,便缓缓说道:“既然皇上龙体不适,下令辍朝。我等遵命即是,各官员皆回府公干去吧。”众官然其是,但见崇文阁大学士,太子太傅熊皑开口说到:“赵王千岁,我等各部奏章亟待上报陛下御批,若各自散去。误了各部差使,何人吃罪得起?”赵王听罢不言,但见都察院佥都余清对曰:“圣上敕命我等辍朝一日,不从者即为抗旨不遵。熊大人是要我等都违抗陛下旨意,做那不守臣节的逆臣吗?”不等熊皑回话,那兵部右侍郎严闾即答曰:“为人臣者,当以君之社稷为先。圣上御临九州万方,亿兆黎庶。不胜劳累,停议以将息龙体,实无可厚非。而身为陛下之臣子,若只因君父不能躬亲理政,我等便也贪图安逸,不问政事。那这乌纱便可弃之敝履,诸大人尽各执其事,相安而去便了。”余清听罢恼怒道:“你且不过区区从二品侍郎,安敢在王爷千岁面前这般无礼诡辩!你岂不知赵王爷乃太宗皇帝之血脉乎?似你这般忤逆上位,藐视皇家尊严,当众顶撞我朝亲王贵胄的谄臣酷吏。实为六部之奸佞,百官之虫蠹!左右即刻拿下,将这乱臣逆子压付刑部议处!”严闾听罢只是一笑:“余大人,若非严某朽拙忘事,都察院佥都乃是我朝正四品大臣吧?余大人行巡查百官之职,若要一意道严某是奸臣酷吏,此乃余大人职份之所在,严某无言以对。严某才疏学浅,德寡能贫。若余大人同严某谈治国之道,论安民之策。严某尚自恐惧,不知搜肠刮肚而寻何言以复。若余大人言将卑职拿下,交部议处。律法之事,卑职还是略知一二。越级弹劾,无凭缉拿朝堂从四品以上官员,按律当问狂政失职之嫌,滥行擅权之罪。故适才所言,还请余大人三思。”余清听罢恼怒,正欲呼唤侍卫捉拿严闾。但见那都察院右都御史吴塘开口说道:“余清!王爷驾前,岂容你这般放肆!严侍郎所道本是赤子忠臣之言,赵王千岁亦未开口言及,你待此怎讲?速速退下,莫要造次!”清闻塘严声厉斥,遂静言止行,侍立原地。
赵王仍旧只是笑笑,摆摆手:“皇上还未到,众位大人怎么在这殿前就议论开了?既然皇上不在,我们这做臣子的在皇城大殿前,也要像皇上在时那般,恪守人臣之份啊。”秦渠随声附和:“王爷说的是,我等皆是陛下的臣子。出言行事唯有恪守职份,尽心尽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