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隔壁的驴都要吃了草料,才拉磨,我已经饿了一百一十三年。严铁柱,先来点吃的。”
严義清干咳一声:“你们谁有快要报废的剑?喂它吃一柄。没有剑,破铜烂铁也行。”
沈晏秋的佩剑凶剑焚天讨好地蹭了蹭主人的手背。
太乙镇魔镜左照右照,突然盯上了江韫的剑。江韫的佩剑龙鳞原本在他腰间,这时“嗖”的一声,躲到他身后去了。
谢云桓今日没有佩剑。
莫惊春重新戴上手链,掏出五把破破烂烂的灵剑,让它们悬浮在半空。
太乙镇魔镜欢呼一声,变成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男孩挥动着像莲藕一般白白胖胖的小胳膊,胸前的铜镜陡然射出一道金光,灵剑被这束金光一照,眨眼之间溶解为液体。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张开嘴,隔空一吸,五团液态的金属依次被它吞入腹中。
小男孩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哥哥你真好,我是镜灵,名叫金道鑫。严铁柱执掌戒律堂一百一十三年,连一柄断剑也要拿去卖掉,说什么都不肯投喂我,总让我饿着肚子去镇压邪魔。你比他大方,以后我要跟着你混。”
严義清:“……”童言无忌,他忍。反正莫惊春是不可能被分到戒律堂去巡山的。想好事谁不会?梦里什么都有。
这个叫金道鑫的小器灵长得还挺可爱。莫惊春抓住金道鑫的冲天辫,在它肉嘟嘟的小脸上使劲挼了一把。
金道鑫“哇”的一声,哭了。
莫惊春气势汹汹地说:“不许哭,吃了我的东西,就要给我挼。一把剑挼一下,你还欠我四下,记住没有?”
金道鑫自诞生意识的那一天开始,一直被人哄着、贡着,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凶它。它觉得有趣,认真地点点头:“记住啦。都听你的,有好东西记得喂我呀。”
严義清:“……”
莫惊春诚恳地咨询:“金属材质的都可以吗?”
金道鑫蹦蹦跳跳:“都可以,附着苍生情绪的灵剑最美味,你给我的剑就特别好吃。尝遍七情六欲的味道,我就可以脱离太乙镇魔镜,下山玩个痛快。”
莫惊春那五把破剑,曾经挂在医馆的墙壁上,见证了不少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严義清:小器灵,太天真。哪怕是清徽,培育一只可以化形的器灵也不是容易的事,不义务劳动三千年,能让你去花花世界逍遥快活?
他传音给莫惊春:每隔一百年,给他尝一样,不能更多,这家伙吃饱了就玩失踪,不好好干活。
莫惊春也传音:“好的,其实我已经没有剑了。”
严義清满意地拍一拍莫惊春,把金道鑫抱起来放在肩头,带着它继续搜查魔修。
当戒律堂弟子的黑色獬豸袍消失在视野中,众人默契地遗忘了刚才的小插曲,继续谈笑风生。
热风拂在脸上,莫惊春眼前的光线骤然一暗,一只三足金乌裹挟着烈焰盘旋在众人头顶,口吐人言:“沈晏秋、莫惊春,清徽掌门有请,他在剑阁。”
三足金乌周身的火焰熄灭,身形缩小,变成一只金色的小肥啾,落在江韫的蛟皮护腕上,“小云桓,你爹让你滚过去领罚!”
谢云桓不服:“乌啾啾,我又怎么了?”
这只三足金乌名叫乌啾啾,是江钧饲养的灵宠,江钧平常炼丹的时候,三足金乌就在旁边为他提供太阳精火,提升丹药的品质。
乌啾啾:“我也不清楚,你爹收到一枚摔碎了又拼起来的玉牒,看见屏幕上最新的消息,要冲过来揍你,被清徽掌门和我家楼主联手按住了。”
江韫抛给谢云桓一个同情的眼神,“表哥,我陪你去。”关键时刻他能替谢云桓挡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