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扶桑人谈事就是磨叽,何员外带着沈宇珩连着转了好几天,才定下这笔大生意。
香料、漆器,甚至还有些小型武器,杀伤力不强,不然何员外也不敢做这方面的生意。
听何员外跟小厮的谈话,这批东西是要运进皇室的。沈宇珩不得不对何平刮目相看,这人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不只是一个小商人。
沈宇珩也不关心太多,他只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这几天辛苦沈兄了,呐,这是赏银。”何员外将折好的银票递给沈宇珩,满面笑容,“你相中的摊子我也租下来了,沈兄尽管用。”
“那怎么行,这赏钱是我应得的,摊子算我租的,从每日的工钱里扣。”
“你看你看,见外了不是!”何平推脱。
“不行,还是要付的。”
见沈宇珩态度坚决,何平才松口,“行!就从你每日工钱里扣。”
沈宇珩怎么会不明白,这人是怕他拿钱开铺子走人,不给他干活,先付钱定下将人留住。
“今儿沈兄就早些回,省得夫郎担心。”
“好!”
沈宇珩也确实很久没跟拾哥儿腻歪了,这几日早出晚归。偏生拾哥儿也忙,大哥沈贵平定了日子,就在月底,说是帮忙去了,有时回来的时间比自己还要晚。
两人都没怎么说上话。
等回家就去问问二婶这怎么还扣着人做苦力不放呢,还有半月多,他一个小哥儿能做什么活计做到半夜。
今天时间早,沈宇珩就想着在这码头逛逛,找些稀罕玩意带回去送给拾哥儿。
正挑着东西,就瞧见附近一艘货船卸货,领头的带着一帮脚夫,乌泱泱的就上去了,催促着人麻溜干活。那群扛着大包的脚夫排着一列,运货卸货。
一群壮汉大个里,有个人的身形微瘦弱点,百斤的麻袋扛在他肩膀都比他整个人要大了。看起来跟拾哥儿体型差不多,还真是辛苦啊。
沈宇珩想到自家小哥儿,便忍不住多看几眼,待那人走近些瞧,额头包着粗布捂着红痣,满头大汗,浑身脏兮兮的人,不正是他家的沈拾。
敢情这段时间拾哥儿一直在镇上扛大包?!还一直隐瞒欺骗着自己!
沈宇珩怒从心起,刚才见人瘦弱只觉对方辛苦,现在见人是自己一直护着宠着的心上人,那心酸疼惜就全变成了恼怒。
“沈拾!”
拾哥儿听见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寻声望过去,就见黑着脸的沈宇珩。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陈生的话弄的他心惊胆战,每日见不到沈宇珩,他也愈发不安,总想着不能坐以待毙,来到镇上在码头做些苦力活,这样还能时时看着沈宇珩。
前几日远远看见人,安心不少。
平常沈宇珩不太靠近码头这边,没想到今天竟然撞上了。
拾哥儿把东西放好,像个小孩子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动了,从沈宇珩带他回家之后,就没见对方黑过脸。
他有些害怕,不怕沈宇珩打他骂他,就怕人一气之下抛弃他。
那领头的之前运过很多次何员外的货物,自然也认识沈宇珩。
沈宇珩越过拾哥儿没理他,朝着领头的方向走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拾哥儿有些无助,眼睛涩的厉害。
而后沈宇珩折返回来,来到拾哥儿面前,“跟我走!”仍旧板着一张脸,拾哥儿讨好喊了声,“相公!”
沈宇珩还是不理,拾哥儿忙跟在人后头追着。
码头边商客多,对应租金就高。简单地摊租金还算能接受,若是想租个岸边的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