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还是要花些银两的。
这码头廊房是一排木房,附近租满了商贩。沈宇珩看好的这家摊位位置不算太好,属于中等地段。
不过紧邻码头,离那些脚夫近,而且商贩大多都在这边。沈宇珩早就想好在这里卖午食,不需要多少种类,只卖量,类似套餐,就那几样菜,一样的价格,量多管饱。最适合出力大的脚夫。他们这些人如果没个饱肚子,只凭带着的干馍肯定不顶事。
这镇子不是特别富足,多数还是指着家里田地,能干的汉子都要下地,扛大包的人少,那些商人运货给脚夫的价钱就多。所以在吃食上他们还是可以负担得起的。
从沈宇珩来码头第一天就在计划这事儿,他不可能让拾哥儿一直在村里等着自己,还是要把人带到身边,给他找点事情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拾哥儿本就自卑,若是自己挣钱养他,时间一久,指不定他心里就把自己当做需要依附他的菟丝花,变得越来越卑微胆小。
他想让拾哥儿自己也可以发光发亮。
沈宇珩懂的,会的,所有的一切他都会教给拾哥儿。
他瞒着拾哥儿想给人惊喜,不料这人先给了他一个惊喜。
推开廊房的门,里面何平已经叫人打扫干净了,大堂摆好了桌椅,侧边有个小门,穿过去有个灶房,做饭洗菜都在后院,还有一间可以休息的厢房。
沈宇珩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紧跟着的拾哥儿也不敢坐,罚站似的僵硬着身体。
两人无声僵持了一段时间,沈宇珩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即使他不问原因,都知道让拾哥儿瞒着自己来镇上扛大包的缘由只有他自己。
拾哥儿所处的环境,所经历的一切,让他的性子变得比常人更加的敏感多疑,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依赖沈宇珩,仰慕沈宇珩,更想独占沈宇珩。
如果有个人将自己从绝望的苦海里救出,精心爱护,照料着他的一切,可能沈宇珩也一定会像拾哥儿这样,甚至比他还要极端。
因为他需要这个人不停地给他信任,不停地满足他惴惴不安的心,消磨他的焦虑恐惧,给足他安全感。
“不坐吗?”沈宇珩叹息一声,一句训斥的话也说不出来。
拾哥儿摇摇头,两只手又纠结在一起紧张的交缠着。
“前段时间听方宋说起那婶婆欺负你的事儿,这几天我也没找到机会问问你。”
“问,问什么?”拾哥儿觉得沈宇珩给人的压迫感太强,此刻他脑袋上像悬着一把刀,在等着对方判决。
“问问你,面对那刁钻的婶婆,你伶牙俐齿,气的人差点吐血。”
“怎么到了我面前,就一副温顺无害的样子。”
拾哥儿讷讷开口,“我没有”眼神一会儿看看沈宇珩,一会儿又快速低下。
沈宇珩气笑了,他养了几日这脸蛋嫩滑不少,不过短短几天在码头暴晒下,又黑了几分。
他拍拍腿,“不想坐凳子,就坐这儿!”
拾哥儿一怔,脸上浮上几分羞色,但又怕对方生气,乖巧顺从的挪着步伐轻轻坐上去。
沈宇珩惩罚似的晃了一下腿,吓得对方忙揽住他的脖子。
“再不听话,就揍你了,像二婶揍喜娃一样,让你趴在我腿上打你的屁股!”
拾哥儿见对方消气,又讨好地蹭上去,红着脸颊贴着他的脸,“相公,对不起”
“惯会撒娇示弱,你就知道我吃这一招对吧!”沈宇珩捏着他的脸,用了点劲,留下一指红痕。
拾哥儿也不躲,任由沈宇珩惩罚。
沈宇珩到底还是心疼人,拉开些距离,一只手按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