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把羌芜带到族长面前,哭着跟组长告状,“族长,羌芜勾引君家的书生,丢了我们顾家的人,你可要为我那死去的侄子做主啊。”
羌芜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族长,他穿着古代传统的长衫,手里拿着烟斗,花白的胡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头上也竖着整齐的发髻。
小老头还挺精致呢,可惜啊,就是太迂腐和小心眼。
因为原主和她丈夫不爱参加宗族活动不给他面子,这精致的小老头便记恨上了他们。
小老头看他们夫妻二人不顺眼,每次开宗族会议都会把他们俩拉出来批一圈。
现在他抓到羌芜的把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小老头在门槛上磕掉烟灰,绷着脸严肃地把烟斗塞在身上,“这事老夫我算是听明白了,慎尧媳妇啊,这事你可做错了,你丈夫刚死未过头七,鬼魂还未走远,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让慎尧心寒?”
羌芜墨色的眸子灵动生辉,表情带着一副痞子样,“孟子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君洛年生的好看,我近距离多瞅两眼有什么错?如果我错了,那你们男子特地跑到青楼寻欢作乐,不仅看美人还摸美人,是不是也有错,也该一起浸浸猪笼?”
“我们是男子,你是女子,不一样!”
“都是人,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有什么不一样的?难不成你们不是爹生父母养的吗?”
族长一时间被伶牙俐齿的小寡妇噎得说不出话,“总之,你这么做就是不对,按照大周律例,你守孝期未满三年,不可改嫁,今日你不顾尊卑,枉顾礼法,按照宗族家法理当沉塘。”
“行,你来!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能把我沉塘。”
看着羌芜吊儿郎当,比镇子上的恶霸还要混蛋几分,族长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见了人说话低着头,柔声细语的羌芜吗?
“你敢跟老夫顶嘴,好啊!身为族长,老夫要治治你的狂妄之气,来人开祠堂!”
顾氏祠堂十几年未开,一听说要开祠堂,周围的邻居纷纷跑去看。
有顾氏的宗亲,也有非顾家的邻居。
族长站在祖宗牌位面前,一板一眼地念道,“今,顾氏第83代子孙顾慎尧之妻顾羌氏不守人伦,不顾纲常,竟当众勾引男子,事后不知悔改,不守妇道,不顾尊卑,竟辱骂长辈,殴打小叔,老夫决定,要将顾慎尧之妻顾羌氏沉塘,以正顾氏家风!”
周围的邻居小声议论,“啊?我看顾家那媳妇平常十分乖巧,话也不多,哪是个会勾引人的狐媚子?”
“我也觉得不是,你看看那长相,哪点称得上狐媚子?”
妇人们为羌芜冤屈,男人们却在看热闹,“顾家多年没开祠堂,看好戏喽!”
“那可是人命,你们真无情。”
“女子不守妇道,就该被沉塘!”
周围男子偏激的言论,让妇人们纷纷摇摇头,她们感慨自己身为女人的无奈。
顾氏祠堂的下人抬着猪笼赶来,羌芜被装进去之前,坐在祭祀台上问,“如果,我看了眼好看的书生要被浸猪笼,那已婚女子和男子通奸怎么算?”
“做出这等下作肮脏之事,那自然是要被乱棍打死!”
羌芜站在祠堂面前疯狂鼓掌,哈哈大笑,笑声瘆人,“族长果然公正廉明,不过一会您下手的时候,可要轻点。”
族长听羌芜这么说,眼神里少不了得意,“现在知道求饶了?”
“我可不是为了我求饶,我是为了你女儿顾莲莲求饶,”羌芜挑眉,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你那女儿刚刚怀了我小叔子的孩子,不多不少刚刚三个月。”